怀里呆过,鼻尖仿似闻到了一股他来自身上的汗味,不知为何竟想起了他高壮结实的身躯,瞬间脸便似滴血一般红了。
她这辈子是未经人事的姑娘,可上辈子却不是,她自然知晓自个想起这些意味着什么,顿时慌了,眼睛急得都红了。
赵绿竹,你,不能想这些!不可以这样!她暗暗告诫自己,把荷包往柜子里一扔,锁上,决定再也不看它。
那边厢,冬至怕回家他奶会瞧出他的异常,于是心慌慌地跑去了山上。
跑了好远,脚步才慢慢停了下来,这么一发泄倒是冷静了一些,他站在高处,从山上往下看,尽管只看得一点边角,可山脚那院里的土墙他是熟悉的……他家穷。
彻底冷静下来以后,冬至唯有叹气,还是去瞧瞧设下的陷阱里有没有一只半只活物吧。像他这般朝不保夕,又把脑袋别在腰带上的,实在不应该想得太多。
如此又平静地过了半月,村子里并无甚热闹事。倒是宋氏这些日子都在打听这附近十里八乡里有没有合适的小伙子,有看上的则找人上门去探探口风。
她看上的自然是好的,起初客套时那些人家可都对她女儿赞不绝口,可当说亲的事才提起一点苗头,那些人家不是摇头说可惜了,就是闪烁其辞,避开话题,叫宋氏气得直哆嗦。
晚间和赵铁柱说起这个时,更是发了狠,言道,“这些个人家如今看不上咱家绿竹,待闺女日后手好全了,放出风声去,叫他们肠子都悔青!”
赵铁柱听了她的话以后,皱起了眉头,“就是他们后悔,咱也不能将女儿许给这样的人家,没得糟蹋咱闺女,就是,不知绿竹的手何时能好。其实,若要我说,不拘是富的还是贫的,最重要的是人品要好,对咱闺女一条心才是正理。便是穷一些,人上进的,咱到时帮衬一二也是使得的。”
宋氏听了若有所思,“你说的也对,只是就怕这样的人家也不好找。我倒不是非要找家境好的,只是,你想想,家境不好的岂不是更有可能把咱家闺女当成来钱的?而且,人心易变,此时他未发家自然把咱闺女供着,可若是以后日子过好了,谁能保证他会不会动歪心思?”
赵铁柱也明白这个理,他叹了口气,“所以才要咱好好寻摸,仔细帮着掌眼啊,这事啊,急不得,就是慢一些也无所谓,最重要是找到合适的才行。而且,你也别跟闺女说起这些了,她手没好全,你提这个倒叫她伤心了。”
想到绿竹的事连自家男人都瞒着了,害他因为女儿的事情担心许久,宋氏便一阵过意不去。可这事还真不能叫丈夫知道了,他性子直,到时候打女儿一顿事小,吵得旁人家都知道了,可就糟糕了。
“嗯,我都晓得了。”宋氏这么应着,心里却想着什么时候让绿竹的手好起来。
算了算,打从绿竹受伤至今也有一个半月了,那不碍事的皮外伤早就好全了,只是做戏做全套,一直在装着罢了。可都这么多天了,也是时候让外头的人知道女儿的手好了,能够做绣活了,届时也好说一门好的亲事。
第二日,赵铁柱出门,大儿向南照例去镇上钱家铺子,而二儿向北则是又跑得没影,宋氏已经得他保证不再去玩水,因而才在拘了他一段时日后放他出门。
家里只宋氏和绿竹在,绿竹正在房间里绣着东西,虽则在外甚至在自家爹爹和弟弟面前要装着手还没好全,可技艺这东西一天不练很容易就生疏了,因而,家里只她和宋氏两人时,她便拿起针来绣两下子,不拘绣多少,只不让手艺生疏了就好。
宋氏找上她,和她开诚布公地谈了,倒是没有像赵铁柱说的那样小心翼翼地避而不谈,毕竟女儿的手不是真的不好。
“娘最近在给你相看人家,这事你也知道,结果你也能猜到,都是些因为你的手而拒绝的,我心想着这也不是办法,便合计了一下,你这手也伤了有一个半月了,也是时候好起来了。”说完,看着绿竹,看她是个什么意思。
绿竹倒是觉得无所谓,“那我明日便上桂梅家去绣些东西吧,开始做些简单的,后头再做复杂的,也叫村里人知道。”
看着女儿开始学会想事情,宋氏是既骄傲欣慰又有些难过不舍,这贴心小棉袄以后可就要归别人家了。
“行,这事你有主意就好。”宋氏拍拍她的手背说道。
一时又想到丈夫和她说的话,忙拉着绿竹的手认真地问她,“你给娘一句准话,你想要个怎样的。虽则婚姻大事,由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经过上回的事以后,娘便想着,这事还是要合你心意才行,要不然以后成不了爱侣倒成了怨侣,可就做孽了!”
她这是想到女儿之前为了反抗和张家的亲事,不顾一切做出来的事,如今想来还有些心惊肉跳,就想着无论如何,这未来女婿起码得合闺女心意才行。
绿竹瞧她问得认真,也顾不得害羞,认真思索了起来,却没个具体主意,“其实,像爹那样的就很好,踏实肯干,对娘亲又好,娘说什么都听您的,大事上也尊重娘亲,这样的人家就很好。”
说完一脸欲言又止地看她,宋氏笑了笑,“怎么?有话要问?”
绿竹迎着她鼓励的目光,迟疑着问她,“娘当初是怎么选中爹的呢?”
宋氏伸手捋了捋她的鬓发,爱怜地抚了抚她的脸庞,“娘知道,张家的事让你对成亲有些犹豫,怕选错了,后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