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哔哔哔】，你个王八【哔】的，你瞎啊搞基找上老子了？你怎么不回去【哔】你爸爸……”出口成脏的架势让林化目瞪口呆，周围有些窃窃私语，季秋阳手机里传出声音：“youok？”

斯文男见季秋阳还不放手，扬起另一只手作势要打过来。季秋阳手上使力，斯文男嘴巴一咧，才知季秋阳不是个软柿子。扬起的手软软地垂了下去，气势也弱了，也不乱嚷了，盯着季秋阳的两只眼睛也发了慌。季秋阳的手机一直传出某个不知名的老外的询问声。

“是小偷吧……”不知道谁说了句，周围的人立刻往四面退开，都捂紧了自己的包。

车上广播里传出到站的通知，车子开始减速。

斯文男讨好地对季秋阳说：“大哥，哎，大哥，您高抬贵手……”

车门打开。

季秋阳倏然松了手，斯文男得到自由后扒开人群逃下了车。

地铁关门继续前行，季秋阳跨过来挡到林化身后，抬手拉住吊环，对着手机低声说：“ju……”

林化心里其实已经明白了，特别感激他。

车厢里一直人挤人，上来的总是比下去的人多。可季秋阳却丝毫没有碰到她的身子。他一手拉着吊环一手拿着手机，一边讲电话一边跟人群抗衡。林化知道这样很绅士，也很不容易。

金融中心是绝大多数人的目的地。到站后车厢里的人呼啦一下涌了出来，林化被人群裹着到了门口。站台上也全是人，呼啦一下地涌上来，林化又被人群推着回来了。站台上的地铁站工作人员拿着喇叭喊：“请大家不要拥挤，先下后上！”

林化没经历过这个阵仗，她那43公斤的分量压根没办法抗衡，像人潮中的一条小鱼那样被冲得直打转。

有人紧紧贴到她背上，她打了个激灵，下意识抱紧了两个包。回头去看是季秋阳。他还在讲电话，只是垂眼示意她下车。他伸出左手抓住门边的扶手，右臂蜷起来护住她，带着她往前走，她后背紧紧贴在他胸口，他用肩膀分开迎面而来的人流带着她砥砺前行。

他太高了，她只到他的胸口，他的下巴不时蹭一下她的头发，呼吸声清晰可闻。她陷在他怀里，像连体婴那样贴得特别紧，后背能感觉到他心跳的有力韵律，还有他的体温。

林化觉得呼吸不畅。

终于挤下了车，林化往前跳了一步，转回身想跟他道谢，见他还在讲电话，便还拿着他的包，默默地往出口走。

他们出了闸机，出了地铁站，过马路，一路上她在前面，他在后面，她走几步回头看看他，他仍然在讲电话。林化粗略算算，他讲了有二十分钟，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来的电话。让她想问他公司在哪栋楼都没办法。

当他们就这样一前一后地进了同一栋写字楼，林化站住了，季秋阳低着头打着电话走过来，到她身边的时候停下了。

“你的公司也在这里？”她小声问。

他点头。

不会这么巧吧？！林化讶然。

他们一起走到电梯前，这时候是上班高峰，等电梯的人很多，有些吵，季秋阳便走到旁边安静些的地方继续讲电话。林化抱着两个人的包，排在人群的后面。

“早。”申智铭的声音。

林化眼皮一跳，回回身，看到黑了一圈的申智铭。他看起来精神很好，手上拖着一个贴满了航空行李标签的旅行箱。

一早便会遇上他啊……一阵无力感袭来，林化只得礼貌问候：“申总早。”

“咱这里真够冷的，迈阿密还三十多度。”申智铭拢着夹克的两襟，说。

“您去迈阿密了啊。”林化应付地说。

“带几个客户去散散心，那边海滩不错，有机会你也应该去玩玩。”申智铭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指了指自己的脸，说，“日光浴，给自己染染色。”

林化“噢”了声，干巴巴地笑笑。

“吃过早饭了？”申智铭问。

林化点点头，客气地问：“您呢？”

申智铭说：“没来得及吃，我刚下飞机就过来了，老板有命，要我参加今早的股东会议。”

“您真辛苦。”她再客气客气。

申智铭长出一口气，摊摊手：“没办法，“”有些事情老板搞不清楚，我不在不行。”

“叮”一声，电梯门开了，人们鱼贯而入。

申智铭做了个请的动作，林化小声说“谢谢”，不由地往季秋阳那边看。季秋阳还在讲电话，眼睛却在盯着他们这边。

申智铭也发现了季秋阳，立刻吩咐电梯里的公司员工把住门，接着朝季秋阳走过去，端着笑脸伸手过去说：“呦，季总，幸会幸会。”

季秋阳跟申智铭握了手，指了指放在耳边的手机，意即不方便说话。申智铭面露体谅，打着手势请季秋阳过来乘电梯。

电梯里还有其他公司的人，对私占电梯的行为颇有微词，林化觉得很丢脸，申智铭却没什么感觉。

季秋阳摇了摇手，申智铭本就是客气一下，见季秋阳不给面子，便也不强求，返身回来拉起行李箱，对林化说：“走吧。”

林化匆匆应了声，朝季秋阳跑过，去把公文包交给他，才回来上了电梯。

电梯门阖上，上行。申智铭突然问：“季总送你来上班？”

“他也在这栋楼上班。”林化说。

“呵，这么巧。”申智铭说，眼神却表达了另一种意思。

林化低下头没说话。

到了法务部，申智铭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