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块怀表是森德里克配给组织骨干的,他的每个心腹都有一块,表盘背面嵌雕着工艺复杂的一只灯塔水母,极难仿造。这表自然也是为了有备无患,从森德里克手下手里搜出来的。
希特妮塔作为与森德里克平分秋色这么多年的大毒枭,自然不可能认不得这只怀表。
希特妮塔被保镖群挡住了,小杰看不见,便只望着奇犽。奇犽穿着长风衣,宽肩窄腰,长腿线条削得利落,一手c-h-a在风衣口袋,一手自然垂下,瘦长洁净的白皙手指上戴着一只银色尾戒。黑色丝质衬衫领口里露出一段漂亮的脖颈与喉结,choker上一点砂砾般的蓝宝石盈然生出锋耀光芒,看着不像个特种兵,反而风度翩翩得像个大学教授或者钢琴家。
小杰看着他。
“我们诚心而来,但既然夫人给出这样的答复,我们又已将森德里克先生的问候带到,那就不打扰夫人的雅兴了。”
“失陪,告辞。”
奇犽说完,便干脆利落地转身,长长的黑风衣下摆旋过一个凌厉的弧度,包裹着笔直小腿的长靴一迈,就向小杰走过来。他侧过来的脸上神色还漠然着,轮廓仿佛刀刻,瞳仁是分外冷凉的琉璃色,连眉梢与睫毛尖都淀着杀气凝然的风霜。
小杰看着他。
有时候,人在很短的时间里,却能莫名其妙地想到很多风马牛不相及的事。
但也是在现在这个瞬间,他才会突然想起,他第一次见到奇犽的时候,奇犽的模样。
是与他每晚所喝的那杯雪白的热牛n_ai里所藏的温软微甜截然相反的、与现在如出一辙的,风雪一般冰冷彻骨的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