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尊的形态,此刻在面对另一枚帅哥的时候全然不复存在。我心里又喜又悲——喜,庆幸自己还是那个自以为灵动和聪慧的沈醉;悲,已经认清自己注定被沈卿来吃得死死的事实——在他面前,我的情商与智商都有呈负增长的趋势。
……话说几天没见,我很有些想他呢。
“你是在讲笑话?”那块肉的声音悠悠响起,语气凉凉的,立刻把我的思绪捞回了陈小溪酗酒肇事的现场。
我意识到自己唇角飞场,赶紧伸出手捏了捏两边的嘴角,认真地说:“当然不是笑话!不信您自己问她?!”
几乎快滑到地板上去的陈小溪这时候相当配合地嘟囔了一声……语意未明。
我顿生尴尬,满目凄然地看着他说:“先生,真的挺抱歉的。但是我朋友绝对没有恶意,您得信我们!”
他薄唇带笑:“你们还真适合当朋友。”
说着,他搁下酒杯起身朝我们走过来。离我们一米远时驻足,偏着脑袋睨着比他矮了半截的我以及此刻几乎低到尘埃里去的陈小溪,说:“青藏高原。”
我顿惑:“啊?”
他用下巴指了指陈小溪说:“你朋友唱的是《青藏高原》。”
023他叫简离
他用下巴指了指陈小溪说:“你朋友唱的是《青藏高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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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的丽江古城比白天稍显华丽,却仍是拙雅可亲的。这里的建筑不似江南古镇那般明艳瑰丽、精于雕琢——虽然大多是简单随意,却也因此别有一番情趣。或者“舒服”是最适合它的形容词。
丽江的本地人,周身浑然天成散发出一种闲散与祥和的气场,这种气场明示予人——用心品味生活足矣,刻意铸就的城府与挖空心思的手段都很多余。
这座小城,像一种人生,让人心生感动,心怀向往。无怪乎离开它的人们对它流连忘返,遇见它的人们甚至愿为它就此停留。
或许是丽江古朴的人文氛围让我不自觉放低了戒备心,所以当“那块肉”主动提出帮我把陈小溪挪回客栈的时候,我只是假装推拒了两秒,接着怕他当了真,忙不迭地点头表示了万分的感谢。
我们走在回客栈的路上,我与他并肩而行,陈小溪趴在他背上。
简单的简,分离的离。
——当他这样对我介绍他的名字时,我心里有那么一两下漏跳了节拍。那全然不同于沈卿来带给我的心悸,我只是没由来地横生出一丝感伤。我不着痕迹地转头观察他的侧面,那刀削斧凿般的轮廓过于明朗,予人以坚毅冷傲的感觉。
简离自称是某外资企业的高管人员,目前正在休年假。他说,他长这么大被人夸赞过各种帅,但是到丽江的第一个晚上就因为帅被划归为“民生类物种”,且被称赞是“像肉一样帅”却是他人生首逢。我宽慰他说凡事都有个第一次,他无奈地表示了对这个说法的认可。
他背上趴着的陈小溪,在被酒精麻醉的情况下偶现无意识地挣扎。我原本以为她已彻底归位,哪知道她居然一路都小声唱着模糊的歌。
我因此对简离心生佩服。
我以为,他要么是对音乐有着独道的领悟力,要么是对陈小溪有着独道的领悟力。在回客栈的那段路上,他竟能一边跟我交谈甚畅,一边还能听出陈小溪以极尽蜿蜒的音调,断断续续、无章法混搭唱出的好几首歌曲。他告诉我,那些歌有:《天路》,《走进西藏》,《回到拉萨》……
小溪人在丽江,心系拉萨。玉龙雪山上的冰雪冷却不了她对“喜马拉雅”悲不自胜的狂热思念。
我都知道。虽然从我们相见直到她醉倒之前,她对那个身在拉萨的前男友只字未提。或许她可以爱很多个人,但只有一个人能让她笑得最美,也能让她伤得最深。
……
到了客栈的房间,简离矮着身子让她玉臀先着床,再松开她的双腕让她缓缓躺下。
她被放倒的那一刻,以异常清晰的口齿好不欢乐地大叫了一声:“嗨!巴扎黑!”
024唱的什么
到了客栈的房间,简离矮着身子让她玉臀先着床,再松开她的双腕让她缓缓躺下。她被放倒的那一刻,以令人倍感惊悚的异常清晰口齿,大叫了一声:“嗨!巴扎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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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我有些失眠,假寐到不知道凌晨几点,看见对面床上的陈小溪坐了起来。
她不说话也没开灯,靠在床头,先是轻轻地抽泣,不多久变成压抑着声音呜呜地哭。
哭够了,在黑暗里摸索着去了洗手间。
哗哗的流水声从洗手间传出来,很久。
*
天亮了,艳阳依然。我们坐在客栈的露天小庭院里,吃着客栈自家供应的早餐。
陈小溪要的丽江粑粑和酥油茶,我要的小笼包和玉米粥。
晨光中小溪的脸白得透明,眉眼妍丽,神色淡然,丝毫难以将她和半夜里偷哭的失恋女人联系在一起。
她问:“你昨天怎么把我弄回来的?”
我瞪了她一眼:“我还以为,你认为你是自己走回来的呢。”
陈小溪翻着眼睛思考了一下我这句话的意思,点点头。
“是简离一路把你背回来的。”我咬了一口小笼包,没等她问出口:“就是你说看着就好吃的那块肉。”
陈小溪愣了几秒,然后色眯眯地笑起来:“直接叫名字了都?进展这么快?”
我假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