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向我展现。
第三,我的这个梦虽然出现的次数并非多得令我产生莫大的困扰,但它从产生至今,跨越的时间太久,那么最有可能的原因就是——造梦者本身,想要延续这个梦境来找到一个“结局”。
我对他的解释表示信服,也很开心自己并非是心理疾病患者。可我仍然没有解开这个一梦数十年的阳光书屋梦境之谜。失落感总也挥之不去,那份渴求获取“结局”的意识却是愈发强烈起来。
*
我是被一把嘹亮的声音刺激得醒过来的,伴随着那阵异响,我的视觉神经也被沈航近距离呈现的那张缺了门牙、裸出肉色牙床的大嘴给严重的灼伤了。
五雷轰顶的一种惊吓!
只是沈航万万没有料到,他姐对于这种连续惊吓所作出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惊声尖叫或掩面而泣,而是毫不犹豫的抓起手边的东西,扬臂就朝他甩过去……
惊声尖叫与掩面而泣的那个,于是全是沈航。
“哇!杀人了杀人了!呜呜呜呜呜……”沈航从未受到过我如此直接而近乎凶悍的对待,心理上的疼估计更甚于脸上。他一把扔掉手中的小物什,捂着脸,哭喊着奔出我的卧室。
被他扔在地上的是那枚会发光的哨子——沈卿来在机场与我分别前送给我的。
008再遇卿来
我冲沈航撒腿而去的背影大叫了两声,意料之中的,没得到任何回应。
光脚跳下床,拾那枚哨子,再看书桌,放在上面的背包已经被打开了,不用说,一定是沈航的作为。
而刚被我用来正当防卫的凶器,此刻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那是本32开大小的成语典故辞典。我摸摸它硬挺的封面,想着沈航的嫩脸被这玩意儿迎面打击所承受的力度……不敢想象他被打中了鼻子该是怎样的心酸。
心里有几分歉疚,我打算去哄哄沈航。清洁嘴脸等事儿先放一边。
我长及肩膀的头发,昨晚临睡前扎了个高到头顶的马尾,一夜好梦后滑落了一些,此刻发根松散,头发的中段被橡皮筋装模作样地绑在一起。耳际旁散落出来的零碎发丝随着我下楼梯的步伐规则地腾跃与摆动,温柔地拂拭着我的双颊。
我穿的是件胸前印有大脸痴笑娃娃的白色居家睡裙,宽松,下摆空阔,长及小腿肚。为方便行走,我双手拎着裙摆,一步两晃地从二厅。
通常这时候老沈家的人马应该平均地分布在厨房、书房、卧室等几个地方。沈航刚刚做贼不成反被袭,据逻辑分析判断,目前应该正在爸爸面前声泪俱下地控诉我的凶蛮之举。
我点点头,拎着裙摆朝书房走去。
离书房尚有一段距离,就听见一阵男人们的笑声从里传出,其中一个声音属于我爸爸,还有一个对我来说该是陌生的——这个认知即刻转化为常识提醒着我:阁下目前这副形象有碍观瞻,实在不宜见客。
然而我却犹如被蛊惑一般,一步一步地接近声音来源……临近书房门口,视线不拐弯儿地与书桌后的爸爸碰上了。他刻不容缓以一记洪亮的问候将我从恍惚状态中惊醒:“丫头你终于醒了?”
我好生佩服,他简单的七个字加个问号便能起到一语双关的作用:一来指我早上起床太晚,二来指我此刻人魂分离。
我脚步一滞,犹如被解开穴道似的调头就要跑。却是一道温润如暖阳般的声音让我驻足——
“沈醉,是不是你?”
明明是疑问句,却是那样笃定的语气。
当时当刻,已然转身、正待起跑的我,心与脚顿时都生生停在半空……约摸两秒后才各自归位。
我没有见过他开怀大笑,因而辩不出他的笑声,可是他的声音却已根植在我脑海里,如花开暖阳般能抚慰人心。
我被蛊惑的原因当下明了——沈卿来就是那始作俑者。
我没想到与他的再次见面来得这么快,其实应该说我甚至没想到会再次和他见面。
所以当他在我还来不及想念之前就在我家书房悠然现身,这让我顿时有种被天上掉下的肉包子砸中的感觉。
我的心脏猝然一紧——我知道这是种惊喜的表现。捡到意外之财的时候我的心就是这样反应的。只是这惊喜持续不到三秒钟即被一股叫作气极败坏的情绪取代了,我这幅尊容……
我当真有种想把“尴尬”这个词就此从中国文化里抹去的冲动,这样我就不知道什么是尴尬了。
泥马!我到底是该乐极生悲还是怒极反笑才能对得起这份巨大的刺激啊!?
009甚是危险
沈卿来到我家拜访之前,n市已经经过两个多月的骄阳烘烤。而当他以“亲友”的身份借宿在我卧室隔壁客房的那一晚,n市下了一场罕见的大暴雨,酷热因为这场雨稍作消停。
天气预报说,千里之外的一场名曰“欧爸”的台风顺利登陆,从而导致了n市两个月以来的第一场雨。更难得的是这场雨能为n市带来持续一周的凉爽天气。
爸爸对此信息表现出异常的喜闻乐见。早餐时候,他在餐桌上乐呵呵地提议让我带着沈卿来出去走走,甚至还拿出一份“n市五日游行程表”,最后一天的行程居然也是“结束愉快旅程!”
行程表是爸爸手工制作的,一笔一划,力透纸背。
沈航当下就表达了他的不满。依托于他那条三寸时烂、时不烂之舌,据理力争地捍卫了“陪侄儿游玩n市”的地主之宜权利。
爸爸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