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病死了,家中所有积蓄都给他败光了,如今彩环家中没有男子,无有进项,也怪可怜的,还请主上给她一条活路。”
小刀给彩环使了个眼色,彩环扯了束发的布条,一头长发披散而下,豁然是个姑娘家,彩环拉着细奴手,苦声哀求:“彩环什么活都能干,求夫人收留。”
“相公,反正她也没地方去,不如就留下她吧。”
看到彩环,细奴仿似看到了当年的自己,一时动了恻隐之心。
邹玄墨没点头,亦没摇头,缓缓道:“还不谢过夫人。”
“相公你同意了,谢谢相公。”细奴异常雀跃,她俯身去扶彩环,“留下你可以,不过你得跟我保证以后再不行那偷鸡摸狗的事。”
“彩环保证只此一回,再有下次就……嗝……”彩环再次打了一个饱嗝,细奴挥挥手,道:“好了,好了,你快起来吧,这里不兴跪来跪去。”
“谢谢夫人收留。”
细奴持帕子帮她擦干净脸上的污渍,忍不住就笑了,“你说你偷谁不好,诶?你怎确定相公荷包一定有银子?”
彩环羞红了脸,说:“夫人这一路买了好些东西,我跟了你们很长一段路,好不容易等到主上独行,便出手了。”
“原是我不慎财漏了白,从而招了这偷儿来。”细奴看向自家夫君,一脸歉然。
邹玄墨抚了细奴脸腮边一缕秀发,笑道:“你今儿也算不虚此行,非但收获这许多宝贝,还收获了一个丫头,娘子,我们现在可否回去了呢?”
还没逛多久就要回去了吗?
眼珠咕噜一转,细奴摇着他的袖子,讨好的说:“相公,那边有个可怜的大婶,我想她极需要我们的帮助。”
“娘子很有爱心,给她五分钱吧。”他现在身上只有这么多。
“我很快就回来。”少顷,细奴拿了四串糖葫芦晃荡回来,邹玄墨一怔:“诶?娘子怎买了这许多糖葫芦?”
细奴嘻嘻一笑:“她就是卖糖葫芦的嘛。”
邹玄墨一脸黑线。
“呶,一人一串,我请客。”细奴给每人发了一串,率先开吃。
马车驶离的那刻,兜售面具的小贩在身后喊:“喂,面具还要不要了?”
“要。”墨绿衣袍忽而现身,唇角勾起一抹浅浅笑弧,接了小贩手中面具,走了。
小贩急喊:“哎,这位公子还没给钱呢。”
“够不够。”秦蹇丢了一锭银子过去。
“够了,够了。”居然足足二两,小贩欢喜坏了。
第015章:他就是个败类
小刀进来大堂时,崔景富坐在柜台拨着算盘珠子失了魂一般,小刀想起白日胡同口所见,来到柜台前,关切道:“掌柜的可是遇到什么麻烦事儿?”
崔景富惊骇,伸手去捂小刀嘴,小刀身子微动,避了开去,“有话说话,别动手动脚。”
“别瞎猜,我能有什么事儿。”崔景富心里憋屈的很,他能告诉小刀,他被北海王给威胁了么?
“那个车夫化成灰我也认得。”小刀手指转着一柄经年不离手的飞刀,寒光熠熠,“掌柜的要是遇上什么解决不了的麻烦,趁着大当家在,就尽早和盘托出,别到时候兜不住,引火上身那可就不妙了。”
小刀明里是天下汇不起眼的打杂小伙计,实则是邹玄墨身边四大金刚的快刀手,他使得一手绝妙飞刀,出手,快、准、狠,也是四大金刚中老四,年龄最小的一个,很得邹玄墨信任,小刀的父亲死后,小刀接替了父亲护卫的使命。
崔景富是知道小刀身份的,当年小刀的父亲曾是齐茗斋的账房先生,非但打得一手好算盘,功夫亦是一流,他的武~器就是从不离手的算盘,一粒算盘珠足以要敌人性命。
十年前,适逢东昌侯之乱,‘天下汇’受到波及,朝廷的影子军~团刺~杀大当家邹幕白于凉州府,就是小刀的父亲救邹幕白突出重围,而他自己也在那次突围中负伤,半年后病故,至此,年仅七岁的小刀一直跟着公子邹玄墨入住苍梧书院,识字,习武,小刀在邹玄墨心中分量不似亲人胜似亲人,小刀说的话,自是有一定分量。
可崔景富愁啊,想他做齐茗斋掌柜二十载,小心翼翼一辈子,临了竟出了这档子事儿,他究竟该怎么做?是顺从北海王的意思,还是如小刀说的与大当家和盘托出?
二楼,彩环将她在太白楼所见说与邹玄墨听,“是他没错,才刚在门口,他向主上和夫人见礼,彩环就在旁边,看得真真的,上午在太白楼见到人就是他。”
崔景富大腹便便,穿着又体面,一看就是有钱的主儿,彩环当时有想过再干一票,谁想与崔景富一道进来的黑大个儿一记冷眸扫射过来,吓得彩环已经握住钱袋的手,又怯怯缩了回来,就是这样,彩环记住那黑大个儿的脸。
“你可看清约见崔景富的男人是谁?”邹玄墨问道。
“崔掌柜上楼没多久,就臭着一张脸从楼上下来了,然后,彩环看见那黑大个儿和他家主子也下来了,彩环听到那主子模样的公子管黑大个儿叫秦蹇,对,就是这个名儿。”
“是卫霄。”普天之下能让秦蹇进出跟随的人,唯有卫霄,细奴惶惑,拿眼去看自家夫君,“卫霄找崔掌柜要做什么?”
“许是碰巧撞上了呢。”
“那未免也太巧了。”邹玄墨的这个说辞,细奴是不大信的。
“彩环也是觉得这个崔掌柜有问题,他分明是齐茗斋的掌柜,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