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是疏而不漏,就越是容易给我留下可钻的空子,毕竟从过去到现在,她都控制不了元希,若非以宗曳的生命来威胁元希,她哪里能够如愿以偿,让他娶东误雪为妻,不过宗曳又回来了,她还是会陷入失败中,这般一反一复,真像是一个诅咒。”
紧跟着,元辛夷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唉!元希又该是白费心机,他自以为把宗曳驱逐出去就能够保护她,哪里能知道,宗曳用情至深,根本还是执迷不悟,宗曳这个意外若是利用得好,会给我们日后的路铲平不少障碍。”
只是,元斐满脸面无表情,既没有即将挫败敌人的快意,也没有应对这错乱形势该有的紧张之感,旁人很难看出他心里在想什么,“元希大婚之日,夫人忙于解决宗曳,正好给我们营造了一个极好的时机,这种机遇可遇不可求,在此之前,你必须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好,记住,千万不能错上一点。”
元辛夷应声退下。
他的眸光垂在黑暗里,恍然想起了过去,还是稚童的宗曳,曾因为他将元希推倒在地,就拿着一把匕首将他划伤,他胳膊上的伤痕永远地留下来了,就像元希给他的耻辱一样,深深地烙在了他的身上。
后来,他被城主惩罚,跪在倾天的大雨下,险些丧命,而她则撑着一把伞,来到他面前,对着恶劣地笑,不可否认,年少时的他,对她恨之入骨。
可是后来,他再次遇见了她,她失去了元希的庇佑,不再能够嚣张,她的神情却还是和当年一样的执拗,她还是会坚决地说,“主人说过,让我等他回来,他有很要紧的事情要处理,等这事结束后,他就把我接回家,他是答应了我的,我必须相信他。”
“不许你说主人的坏话,主人从来没有骗过我,自然这一次也一样。”
“主人还说,十里红妆,倾城花嫁,只为我一人……我在等待他赐我的凤冠霞帔,一直都在等待着……”
“主人他说……他爱我……而我竟一不小心相信了……”
那一次,他本打算杀她,最终却没有下手,或许那是他生平里第一次犹豫,偶尔想到她时,他还会微微的恍惚,他并不知那阵恍惚从何而来,又该归向何处……
第四章抵死缠绵
第四章抵死缠绵
倚在美人榻上的贵妇人,约莫三十多岁的样子,皮肤白皙,乌发如墨,保养得相当得意,而那一双空吊的眼却显得格外阴戾,这就为她损了几分姿色。
一名貌美女子领着她的丫鬟从门外走来,她裹着一袭青色长纱,将自己窈窕的身姿通身笼罩起来,青衣上绣着两朵白莲,腰际还悬着碧色的玉佩,为她整个人平添了几分交错的雅致。
细看她的脸,虽覆了面纱,但还是能看到她若隐若现的美丽容颜。
第一眼望去,那容颜仿佛雾里盛放的幽昙之花,带着点隐晦,诡秘而又神秘的美。
她正是最近处于风口浪尖上的东误雪,看起来虽不像是城府极深的模样,却自有一股凌驾于众人之上的气势。
她微微福身,对夫人施了一礼,“见过夫人!”
夫人虚扶了她一把,尖锐的金色指套无意划过她的手,竟留下了一丝细微的血痕。
东误雪不着痕迹地缩回了手,顺势坐下,夫人的脸上也转瞬堆砌起了一片笑色,“你还叫我什么夫人,就快入门了,你也该改口了吧!”
东误雪温吞地笑了笑,“这……我尚还名不正言不顺,不敢尊称您为母亲。”
夫人佯装出一副动怒的样子,嗔怪道,“什么名不正言不顺,再过几日,希儿就把你抬回家了,你还跟我见外什么。”
东误雪没有唤她一声母亲,而是有意垂下头来,咬了一下唇瓣,似乎心中装着什么事情。
夫人横竖打量着她,心中顿觉怀疑,“阿雪,你还有什么其他顾虑吗?”
东误雪神色恍惚了一下,又很快收敛了起来,她浅浅地笑道,“……夫人多虑,我并没有……我还有一些事情,就先告辞了。”
说完,她急忙起身,连说告辞,她的丫鬟一时不忿,竟然脱口而出,“夫人,您是不知道,当初佯装诈死的宗曳又回来了,而且现在还被少主藏了起来……”
东误雪神色一惊,慌乱地打断了她的话,“绮罗,你闭嘴。”
随即她转过头来,忙不迭地求饶道,“夫人,她还是个孩子,一时胡言乱语,请夫人勿要怪罪她。”
夫人拉斜了眼,睨着她,心中警铃大作,“你说的这番话可是真的?”
“奴婢……”
绮罗猛地跪下,浑身颤栗,低着头,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东误雪额头冷汗涔涔上涌,她连连说了好几次,“夫人,她真是胡说的,您千万不要把她的话放在心里。”
夫人额角青筋节节狰狞,“阿雪,你不要插嘴。”
而后她从美人榻上走下,疾步走到绮罗身前,她竟然将她一把搀扶了起来,手上一阵用力,疼得绮罗直咬牙,她眉眼阴鸷,语气也十分的森然,“绮罗,你说出来,本夫人不怪罪于你。”
绮罗牙根直打颤,“奴婢……”她看了看东误雪,却发现她已经别开眼,根本不去接收她递来的求救目光,她心下一横,索性一口气说出,“奴婢是从辛夷小姐那里听来的,她当时告诉奴婢,少主的后宅要起火了,不过,少主正在极力抢救中,大婚之日正在迫近,也不知道这次还来不来得及。”
夫人手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