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法处置。”
说着这话的福雅,周身蔓延着一种冰冷的气息,那迫人的气势,连华帅都有些动容。
福雅再次回转身下的马儿,对封玉涵道,“封将军,你率两万人马,直接杀进赤蝎宫,所有手持武器或是反抗者,格杀勿论。”
“末将遵命。”封玉涵声音坚定,可望着福雅的眼中却有着隐隐的心疼,经过了那夜,也想了一天,他将心比心,她失去那人的痛定比自己的痛要强上百倍千倍,自己怎么会妄想通过那样的方式,就能让她遗忘一切,不再想起。
他只是嫉妒,嫉妒那个可以让她如此深爱的男人;或许,他做错了,在她最伤心的时候,非但没有安慰她,陪伴她,只是自私的想要拥有她,让她忘了所有的人,只记得他。
封玉涵在心中苦笑,那,只是他的妄想,或许,她们此生有缘无份,想到多年前的那个夜晚,想到自己的誓言……苦涩和悲哀在心中弥漫,她,又岂是他可以沾染的。
“好。”福雅沉声喝道,“今夜,我要将赤蝎宫夷为平地。”
她的声音低沉,字字咬牙而出,流泻而出的恨意,震惊了围在她身旁的四人,除了封玉涵,华家母女三人都不知这身处遥遥京城的王爷,是何时?竟与这赤蝎宫结下如此深仇大恨。
而她半隐于夜色间的白皙脸庞上,阴影勾画出她的俊美,也同时勾画出她半眯的妙目,和她唇角嗜血的笑痕。
一向细心的福雅,此刻被滔天的恨意满满的包围着,没有看到华帅看着封玉涵深思的眼,没有看到封玉涵无视华帅的神情,亦没有察觉到封玉涵望着她时,纠结着痛苦和心疼的目光。
如今的她,满心都是墨,那个让她突然间明了了爱意,却又在那一瞬间看着他坠落无底深渊的墨,那个她倾心所爱的墨,那个似乎带走了她半个灵魂的男人,让她饱受噬心之苦的男人。
随着福雅的一声令下,各路人马同时出动,一时间,赤蝎宫内的厮杀交战之声响彻天际,火光染红了夜空。
福雅和华帅立马站在远处的山坡之上,身前是严阵以待的一万兵马,那烧红了半边天的火光间,福雅似乎又看见了月下秋千之上,尴尬、沉默却紧张护着她的墨,那清澈的眼,俊秀的脸……福雅只觉心中撕裂般的疼痛,就算是灭了赤蝎宫,宣泄了她的满腔恨意,还是无法换回他的消息,他的平安,他的生或是他的死。
福雅眼中刺痛,她仰起头,闭上眼,努力地想要平息那碎心之痛,双手紧紧地握着缰绳,骨节泛白,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她,没有听见,也没有看见策马而来的封玉涵。
“王爷。”封玉涵勒马在福雅身前停顿了一会儿,也没有看向站在福雅身侧的华帅,他的眼中只有那个拼命想要按捺伤痛的女子,终是不忍心,开口唤她。
福雅闻声,垂下头,缓缓睁开了眼,妙目晶亮,隐去了水光,深吸了一口气,才缓慢道,“如何?”
“赤蝎宫内已无活口,正在最后彻查。”
“我军伤亡呢?”
“我军突袭在先,只是宫内几乎都是江湖中人,身手不错,我军死亡五百,受伤过千。”
“死亡者要重金抚恤,受伤的士兵要好生照顾。”
“是。”
“秋无心呢?”
“末将失职,秋无心不知去向。”封玉涵翻身下马,跪在福雅的马前。
“起来吧。”福雅挥挥手中的马鞭,那秋无心的武功怕是只有墨方能与之一较高下,这些士兵又怎么可能拦得住她。
“不过……”封玉涵站了起来,有些犹豫道,抬头对上福雅俯视的妙目,那黑白分明的眼平静无波,那些伤心痛苦早已被她压进了心中,不知自己的这番话,是否又要重新挖开她的伤口。
“还有什么事?”福雅难得见他这么犹豫不决。
“还有……”封玉涵还是有些踌躇,不想看她伤心,却又无法隐瞒她,私下处置。
“什么事,说。”福雅沉声道,他越是犹豫,此事就越加与她有关。
“抬上来。”封玉涵终是闭眼,冲身后的士兵挥了挥手。
两名士兵抬着一块木板来到福雅的马前,将木板放置在地上,而木板上蜷缩着一个人影。
福雅看到那人影时,先是浑身一震,马上翻身下马,走前两步,这才将木板上的人看清楚。
他,蜷缩成一团昏迷着,身上的衣衫脏污,头发散乱地纠结成团,脸上也是脏污一片看不出样貌,微开的衣襟内,露出的胸膛瘦可见骨,他,很瘦很瘦,瘦到只剩皮包骨一般。
就算如此,那秀气的轮廓,那纤细的骨架,福雅怎样也不会错认,他,就是苏梦寒,心中抽痛,却仍是不自觉地纳闷,他,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那日,山崖上,那秋无心言辞间,对他似乎很是在乎,却为何……
想到这里,又不自觉地想到那个用血肉之躯为盾,守护他的男人,福雅闭了闭眼,再睁开眼,语气平静地道,“带他回城。华元帅,剩下的就麻烦你了。”
说罢,转身上马,策马向着万安城飞奔而去,封玉涵看着那飞奔而去的身影,轻叹一声,示意士兵抬起苏梦寒,看了看那个昏迷不醒的男人,转身上马,随着福雅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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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雅回到万安城时,天际已然大亮,她心中惦记着紫千青,不知道他是不是又会惊醒,无法入睡,本就是一副病弱的身体,却还透支的太厉害,让她怎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