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气,问道。
福雅一听便明白了她的用意,这敛了一身怒气的南紫女皇才突显了一国之主的贵气和威严,却也是个忧心爱儿的母亲。
“朕欠千青一个婚礼,朕不否认。可如今,朕能给千青的,也只有贵君的称号。”是的,贵君,她方才已将旨意交给了上官莹玉,灵洛封为洛贵君,苏梦寒封为苏贵君,紫千青封为青贵君;都是她的夫郎,在她的心中并无大小之分,个个都是她的宝贝,一个都不能少。
还有那个因为她,而独自沉睡在天女山之巅,晶棺之内的男人,一个都不能少。
南紫女皇看着眼前真诚相对的年轻皇帝,心中不无感慨,这是青儿自己的抉择,这是青儿自己要握住的幸福,她又怎么能残忍地剥夺他生的希望。
“你要,好好待他,否则……”南紫女皇狠狠地咽下了后面的威胁,有何用?即便那时,皇儿也会第一个护在她的身前。
“母皇放心,福雅此生定不会负了千青,福雅会竭尽全力,让他一生无忧,长命百岁。”
南紫女皇的眼眶微湿,“长命百岁”这是她期盼的吗?是真的有心想要和皇儿相守一生吗?
罢罢罢,她这趟看来是白来了。
福雅见这南紫女皇点头应允,心下一喜,转头对同样一脸欣喜,松了口气般的聂叔叮嘱道,“聂叔,若是千青醒来,立刻来通禀朕。”福雅叮嘱过后又转头对南紫国女皇道,“朕尚有些事要处理,待办妥之后再来。”
南紫女皇点点头,见福雅出了殿门,这才看向聂叔,缓缓坐下,沉声道,“告诉朕,自皇儿出京到底发生了何事?”
聂叔行礼领命,眼光渐渐幽深,记忆又飘回了不久前,那个慌乱的夜晚……那个缘分开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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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雅却是匆匆地回到了舞凤阁,上官莹玉仍在殿内等候。
“你可有人证物证?”
“人证物证早已找齐,却不知皇上打算如何发落?”
“交给凤醒司审理,朕要亲临听审。”
“遵旨。”
上官莹玉离开后,福雅独自倒卧在软椅中,心中沉重无比,雪,若是你知道,会恨我吗?我知道,善良如你,定会宽容他,可我却无法容忍他差点将你带离我的身边,我有多害怕失去你,就有多恨他……雪……原谅我……
此生!我恨!(一)
福雅走出舞凤阁,抬头看看晴朗的天空,高照的艳阳,这明媚的阳光却无法照进她的心底深处,驱逐那蔓延着的无边黑暗。
站在舞凤阁外的廊下良久,福雅这才转身,就看见了身后毕恭毕敬不知道站了多久的闻琴总管。
“皇上可是要回寝宫?”闻琴总管躬身问道,声音无波无浪,真是标准的公事问话。
“不了,朕去看看封统领。”福雅说着,向着封玉涵的卧房走去。
闻琴只是沉默地跟在这位皇帝的身后,那日产房中,他再次领教了这位皇帝的霸道,她和前两位主子都不同,似乎从来不太在意那些宫廷礼数和诸如此类的繁文缛节。
如今还好,可若是上了朝堂,又怎么容得她这般任性。
福雅轻轻推开房门,走进内室,雨真一见她就起身要行礼,却被福雅挥手阻止,她轻轻的上前,看了看床上安睡的封玉涵,小声地问雨真,“封统领怎样了?吃了药吗?”
说话间,手轻轻覆上了他的额头,热度似乎消褪了一些。
“封统领吃了药,睡了一会儿了,可是不让我请御医。”雨真说完后看到了福雅身后蹙了蹙眉的闻琴,知道他定是觉得自己没有自称奴婢,可是在王府那么久了,每次一称奴婢就要被主子罚,最后干脆扣工钱。
第一次在主子面前自称“我”时,别提多别扭了,可主子当即高兴地把工钱都补还给他们,还说道,“这些称谓是留给外人的,自家人不用这么客气。”
一句“自家人”,当时就听得雨双泪流满面,而自己也心情激动不已,他们只是任人使唤的奴才,却因为这主子,让他们觉得自己好像是找到了家的小鸟。
福雅点点头,他的理由她怎么会不知道,低声嘱咐雨真道,“叫御膳房炖些补身的药膳来,补血补气补身的,给封统领好好补补。”
这么些年,老是一个人抵抗病痛,怕是没有好好的照顾过自己的身体吧!
他的肤色虽然黝黑,可是却仍是难掩他的苍白之色,福雅细细打量了他一会儿,这才对雨真交待,“等封统领醒了,告诉他,要他好好休息,朕先走了。”
“遵旨。”雨真屈膝领旨,福雅便带着闻琴走了出去。
福雅两人出去没一会儿,封玉涵缓缓睁开了眼睛。
“封统领,你醒了,”雨真回头发现醒来的封玉涵,语带欣喜,“奴婢这就去给封统领弄些吃的。”
雨真说完,匆匆走了出去。
封玉涵艰难地撑坐起来,腰背酸痛,只能勉强斜靠在床头,而目光看向了内室的入口,他,其实早已醒来,在那双带着些微凉意的手覆上他的额头时,就已经醒来。
听着她压低的声音说着关切的话,他的心中翻滚不休,从来都是一个人,病了、伤了,都不敢看大夫,只能自己将就着吃药、敷药,再辛苦也要自己照顾自己。
这,是第一次,第一次有人知道他为何不能看大夫,第一次有人在乎他是不是要喝药,第一次有人担心他的身体,准备药膳。
知道这只是她天性温柔,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