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煌冷冷一哼,百般不爽,却又不能杀了轩离的小仆,怎么着回程还指望着他也把自己给伺候着呢。
“喂,老子的钱,你小子到底是给是不给?给老子痛快地放句话,别杵在着当门神呢!”这时摊贩回过神来,即然没有那些都不是死人,他就不怕了,大脚一踹,硬是把那容与给踹趴到了地上去了,很是狼狈。
“我……我……”他抬眼看看一脸肃杀的羽煌与身后的摊贩,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一团混乱局势,这两头他都是得罪不起,一个是活阎王,一个是催命鬼。
“你欠人银子?啧啧,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能耐啊!”羽煌y-in沉的嗓音宛如地狱判官。
“我……”这欠银子的因果,还真是让他难以启口,明明自己也是受害人来着的,可这肇事的罪魁祸首偏偏在昨晚还救了自己,这笔糊涂帐该怎么算,着实令他本就不清明的脑袋更加混乱成一锅粥,锅盖儿还嗡嗡地直响,令他脑袋瓜子愈加疼痛。
“这个臭小子是从这里的二楼跳进我那整筐子的琼州蜜桃里的,那一整筐上好的琼州蜜桃全砸的不成样,教我今儿个怎么做生意?”摊贩左手上抓着剖西瓜的扁口长刀,边挥动边咆哮着,模样甚是凶神恶煞。
“哦……多少银子?”羽煌简单地一句话令摊贩顿时亮起了双眼,他上下瞟了瞟了锦衣玉立的羽煌,那贪婪的眼神,猥琐的模样像是正在评估一头待宰的肥羊。
“我这筐蜜桃全是由琼州辛苦贩运回来的上等货,新鲜又漂亮,价格上难免高了些,这样好了,我给您算个折扣……就……就五十两好了,不二价!”他这坐地起价的桃钱是由对方的谈吐与衣着来自由调动的,能揩点是一点,挣点钱不容易,遇个肥羊更是不容易,老天今个儿给他送上门了一个发洋财的机会,他自然不能轻易放过。
“你胡说,你刚才明明说是三十两的……也是打的折扣!”
“你这个臭小子,砸烂了我整筐的琼州上好蜜桃,这还有脸来讨价还价了!这是想翻天了?!”
“五十两是吗?”羽煌亮了亮手中沉甸的银子,正在那摊贩涎着脸意欲上前领取时,飞指一弹,便将整锭银子s,he嵌入门外走道上的那墙面内。“滚!”
摊贩几乎是飞出去像个壁虎一样整个人粘在墙上死命地挖银子,羽煌看也不看一眼,起身旋脚踢上房门,回身狠瞪仍趴跪在地的狼狈少年郎。
“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容……与。”
“鱼儿?”羽煌微眯的双眸,赫然唤醒了容与的警觉之心,如果再大肆肆地叫“容与”,怕是很快就会被昨晚那个追着自己不放并且杀了姚婶的恶人寻着,再者自己真名是叫容与,且不知眼前这人是什么身份,想来还是用别名安全点。
“恩,是鱼儿!如‘鱼’得水的鱼儿!”其实他不过是条漏网之鱼罢了。
“我救你一命,又替你偿债了五十两,若要你小子暂时充当小爷我的侍从,此举并不为过吧。”羽煌也没有再追究他的名字,只那狂霸的双眸s,he出令他毛骨悚然的凶光。
“是……是不为过。”但也不貌似不太妥吧,这后半句他是没胆说出来。
“很好。那你就多跟着全顺儿学些规矩,在爷离开宿州返回太康的这段路上好好伺候着。做得好,有赏;做不好,有掌。”羽煌将一只比他整张脸还要大的厚实巨擘搁在他眼前,以示威胁。
“宿州?”原来他此时正身处南方胜地,但他不想就这么跑到老远的太康去。
“跟全顺儿把东西搁到马背上去,即刻动身!”羽煌撂下话便破门而去,一副老大不爽的霸王相。
“可是我……”他还来不及发言,便被全顺儿悍然甩来的包袱给吓了一跳。
“手脚麻俐点!先把羽煌少爷的包袱系到咱们的马上,我先去料理轩离少爷的马匹。”全顺儿小人得势地将粗重的活儿全扔到他头上,便狡猾的捡轻松工作去了。这欺生的活儿做的是俐落的很。
“可是我不能,也不想就这么跟你们去那太康,我……”当他瞥见客房门外仍在努力“挖墙”的肥壮摊贩,千言万语全都吞回肚里。
五十两!他被那位羽煌少爷所救,现在又平白欠他五十两,他现在根本没有半点立场能提出反驳的意见。可是他为何不想离开此地?这里有着他想也想不起来的空白记忆,莫名其妙的血腥逃亡经历,还有着什么阻止他的离去?
究竟是什么声音一直牵绊着他的思绪?
“与儿,你要去哪里?别走,别丢下我一个人!”
“与儿,我们说好的,要永远不分离,生生世世两相依!”
“与儿,你为何不听我话,是要惹我生气么?乖,快点过来,来我的身边!”
一阵阵彷佛熟悉又极为陌生的温柔呼唤不断在他脑中响起,在他即将陷入混乱的思绪之际,房内一直静坐在椅上的悠然身影定住了他的视线,也定住他的心。
那人只是静静地、淡淡地与他对望,像是在审视,也像是在观赏,不着半句言语却像是洞悉了他惶惶不安的内心深处。
第四章 妥协 [本章字数:2252 最新更新时间:2013-11-01 19:54:49.0]
“我……我不想跟你们去太康。”容与小心翼翼地向那人开口说道,他见那人一副芝兰玉树,尔雅贵公子样子,想是应该要比那板着张脸就会大叫大吼的活阎王要好说话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