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寇德不顾吴家反对,直接到衙门报了案。
当案件到了陆九思手里时,吴、寇两家已经翻了脸。
原来寇德在问过寇雯的陪嫁丫鬟翠珠后,才知道,他妹妹失踪那天,嫁妆中最值钱的几件钗环首饰不翼而飞了。
寇德因此咬定是吴家想贪他妹子的嫁妆,所以把人害了。
而吴家则觉得,这寇雯很可能是带着值钱首饰跟人跑了。
这下子,两家就撕破脸皮大吵起来。
但寇德之所以死死咬定吴家害人,还有个很重要的证据,那就是翠珠清点了小姐的嫁妆后,发现当初他哥暗地交给妹妹的八百两银票并未丢失。
若是寇雯真的跟人私奔,为何不带上这最值钱又最轻便的银票?因此只可能是吴家害了人,却并不知道儿媳妇手里还藏了这笔银子,才会有这样的结果。
然而吴家也不含糊,当日他们去烧香可是遇到了几家熟人,就连送寇雯回家后,重新返回归元寺的吴尚宇也有证人能证明他几乎没有时间害人。
而当天留在吴家的,只有一个因头晕在家中休息的小姑吴然欣,以及十岁的小丫鬟翡镯。这两人一个病一个幼,都很难去害寇雯。
因久寻不到寇雯的任何音讯,吴、寇两家连自己的生意都做不下去了,而寇德更是放话,愿以所有身家为酬,只求能找回妹子,若是妹子已经遇害,也要找到害他妹妹的凶手。
而这案子开始是下面的刑房捕头侦查的,可半个月过去,他们查的毫无头绪,只得请陆九思亲自出马查案。
然而陆推官仔细查了一阵后,也有些无语。明明是看着寇雯进了家门的,竟是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的,就这么不见了。一个大活人如此离奇失踪,里面又牵扯了私奔、谋财害命等因素,很快就传遍了武昌城。
连知府和通判都亲自跑来过问了此案,并要求陆推官尽快破案,这让陆九思颇有些着急上火。
如果不是真逼急了,他也不会在王知州的宴会上,和人说起这事。
不过让陆九思没想到的是,泰县丞七岁的儿子竟然说他可能有法子帮到自己。
“嗯,我舅舅有一次晚上很晚很晚都没回家。我父亲和几个小哥哥已经出去找过几次,都没找到舅舅在哪里。后来我娘突然找出舅舅平日常穿的袜子,给家里的子龙闻了闻,哦,子龙是我家养的狗。子龙闻过之后,就带着我娘,一路走了出去。他带着我娘在城里走了一圈,那都是我舅舅白天去过的地方,后来在城外一个和尚庙外找到了喝醉的舅舅,他喝多了非说别人和尚把他的发小藏起来了,不交出他兄弟就死活不走……”博哥儿慢条斯理地把自家舅舅的蠢事说了出来。
泰蔼鑫此时也想起了这事,脑海中浮现出回家后被自家娘子整了一肚子陈醋,牙齿倒了三天,连豆腐都吃不动的某个蠢弟弟的惨状,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哦?你是说,你家的狗能通过味道找人是吗?”陆九思直起身子,睁大双眼问道。
泰祥博想了下说:“恩,是的。不过,那是我舅舅才穿过的袜子,而且,我舅舅当天在城里城外留下的味道肯定比一个月前那个寇姐姐的更明显。我也不能肯定,子龙现在去闻还能不能找到人呐。”
众人听了,都点头不语。
陆推官想了片刻后,对着泰蔼鑫施了个礼,“泰兄,小弟我如今也是无计可施了,既然嫂嫂养的狗曾做成过,我就厚颜求贤夫妇再帮我一次,不论找不找得到,小弟我都感激不尽。”
泰蔼鑫倒不在乎别的,他只是担心自家娘子和狗是不是真能帮上忙,“陆大人,我家的三只狗全是内人调/教的,要说对狗的了解,恐怕无人能越过她。这样吧,还请王大人派人把犬子带去他母亲那里,让他把我们所说之事尽数告知内人,看她觉得可行否。”
于是王知州连忙派人将博哥儿带去了后院,然后知州大人转头对着泰蔼鑫露出点同情的笑容说到:“想不到泰贤弟也和我同病相怜啊?”
泰蔼鑫奇怪地扬了扬眉毛问:“不知大人所患何病?”
“哈哈,我观你似乎事事都以你那娘子的意见为主啊,你说我俩患的是何病?惧内病嘛!哈哈哈”王兼墨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地大笑起来。
一旁的陆九思还想给泰大人留点面子,只得低头掩住了翘起的嘴角。
“哎,大人此言差矣!”泰蔼鑫一本正经地辩解道:“常言道,男主外女主内,身为堂堂男儿,我只用管好大事就行,至于那些家中琐碎小事哪里值得我等费心。”
“没错没错,我等只需管好朝堂大事即可,除此外都是小事,都归娘子管!嘿嘿,哈哈哈!”王大人越说越乐,笑得胡子都抖散了。
不多时,泰祥博又回来了,他先对王知州和陆推官见了个礼,然后开口道:“我娘让我请各位大人放心,虽为妇孺,心存正义,只要能帮得上忙,绝不推辞。”他话音一落,陆九思起身对着博哥儿深深一礼,“嫂夫人磊落仁德,小弟佩服!”
就这样,两边约好了时间,等宴会结束后,孟岚琥就会带着自家的三只狗狗前往武昌城了。
当泰家四人回到夏麻县家中后,得知了姐姐还要去武昌城破案的孟岚重这次是死活都要跟着了。
在“躺地十八滚”以及“三十六哭嚎”等众多绝招都被孟大王无情地拍熄后,孟岚重终于找到个管用的招。
他哪儿也不去,像个跟屁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