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轩第一次见他主动结束争吵,也就再懒的和他废话,当下说:“不吃,没胃口。”
梓轩生硬的几个字像一碗夹生米饭堵在谭少的胃里,带着心也跟着不舒服,他深吸一口气,还是笑着:“怎么能不吃,还嚷着去龙山,就你现在这个体质能撑到那里才怪呢,那天的麻油j-i汤我看不错,我让他们弄清淡点儿,你吃不惯湖南菜,我正寻着北平那边的厨子呢,也不用技术多好的,能做家常菜就行,你说是不?”
梓轩懒的理他,自顾自闭着眼睛养神。1谭少见他这样也不多说,转身出门,一阵刀子似的小风儿直往他身子里钻,他不由的打了个寒战,鼻头也红红的,配着嘴角的那个笑意,倒真像是伤风了。
谭少不敢给梓轩打断腿,但他也不能让重伤未愈的梓轩去龙山,也就他谭小九儿有损招儿,他竟然用手铐把莫上尉单手拷在了床头上。做这事儿时,他是趁着梓轩睡着了,等梓轩醒来就发现自己被这样给禁锢了,他的眼里恨意能把谭少给淹死埋了,谭少既然敢做自然就敢当,他无视梓轩,声音柔的能滴出蜜来:“你放心养伤,吃喝拉撒我全给你伺候着。
“谭小九儿,我*抄你妈,我***崩了你。”梓轩悲壮愤怒的声音久久在谭少心里回荡。
其实梓轩去了龙山也不一定能改变什么,连云寨迎来了建立以来的最大的劫难。
陈渠珍调集了一个团的兵力去了龙山,剿匪事宜全全由陈远桥配合,于是靖国联军五个连的兵力加上龙山保安队的兵力共一千多人开始了对连云寨的清剿。
“清乡”一开始,石黑虎就早有耳闻,他从一开始就没有被招安的打算。如若真的能投靠一个全心为天下民众的政权那也倒算上有个好归宿,就算到处去征战抛头颅洒热血都无所谓,可是现在的天下谁是忠谁是歼,只是为自己扒拉钱、地、军队、权势,不是想在乱世中成为一方霸主,或者野心更大的想学朱元璋独霸天下。
陈渠珍出身凤凰杆子军,是个彪悍的狠角色,是个横跨三代的江湖匪王,其身亦正亦邪,但绝对不是个能为百姓的主儿。
石黑虎不能让连云寨成为他们争权夺利的炮灰,更不能让兄弟们的命葬送在他们的利欲纷争里,眼下的路只有一条“对抗到底。”
石黑虎抽空儿去了一趟滕记,让滕大嫂把店关了派人把她和小虎送回到乡下去,然后把龙山的据点分散隐藏起来。
等他回到山上已经是大半夜,自己房里还亮着灯,高粱窗纸上透着一个模糊的剪影,被风吹得透透的心一下子就热了,一盏温暖的灯火,一个等着自己的爱人,正是风雪夜归的浪子对家最大的渴望,为了这个家为了自己要守护的人,热血的汉子就要拼到最后一口气。
吱呀一声推开门,景卿立马从桌子上支起身子,他揉着惺忪的眼睛说:“石黑虎,你回来了?吃饭没有?”
“在路上啃了些干粮,现在不饿。困了就到床上睡,趴在桌子上脖子是要疼的。”石黑虎想去抱抱景卿,却觉得自己一身寒气,就往后缩了缩。
景卿把热热的身子靠上去,把石黑虎冰冷的双手拉在衣服里面给捂着,虽然他身上的寒气激得自己直打哆嗦,可就是不想放开。
“卿,我身上凉。”
“那正好,我身子正燥热呢。”
“你呀,这张嘴永远没有下面的那张小嘴老实。”石黑虎戏谑的贴着他耳边说下流话儿。
将怀里的手重重的捻了一把,景卿用暖暖的脸蹭着对方的脖子:“石黑虎,我去下个面给你吃吧?”
“不吃了,睡吧,大半夜天寒地冻的你就别忙活了。”
“不行,你必须吃,今晚刀铭做的四川担担面,留下一点儿生面条儿,我现在就去煮给你吃,你乖乖的上床躺一会儿,等面煮好了我端过来。”
石黑虎想说什么,却觉得嗓子里想是有什么堵住了,最后点点头。
管多云倒现。景卿一溜烟儿去厨房了。
石黑虎怔怔的站了好一会儿,才拿着一件棉衣去了厨房。
厨房里景卿正往烧热的油锅里放入辣椒姜丝,作料入锅时烹起的油吓的他一哆嗦,握着锅铲退后好几步,甚至摆着一个防攻的架势,然后抓着r_ou_末远远的扔进锅里一阵手忙脚乱的翻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