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底一闪而过的慌乱,辜豫南看的真真切切。
陈燃抱着肚子,朝后退了一步,声音越发的坚定:“这是我的孩子,和你们辜家无关!”
闻言,辜豫南唇角的笑纹,更深了几分。
就这么个青涩的丫头,可怎么斗得过大姐。
“阿锦如果知道了,一定会很开心的。从小,他就喜欢小孩子。”辜豫南笑着说。
陈燃眼中的戒备,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刻骨铭心的思念。
“阿锦他,还好吗?”
声音很轻,但辜豫南,听出了内心的感伤。
“大姐那么疼他,是不会让他受苦的。”说完,辜豫南停顿了一会,视线挪向远方,开口说道:“你现在什么都不要多想,孩子既然来了,就是你和阿锦的福气。”
听着男人低沉的嗓音,陈燃应声道:“我会保护好我的孩子。麻烦您告诉阿锦,我过的很好,让他不要担心我。”
接下来的日子,陈燃开始着手准备离开老家,毕竟,在这座闭塞的小城里,一个未婚怀孕的女人,是无法立足的。
赵雯给的那张卡,陈燃一直都没有动用,这次为了父亲,陈燃准备先用一点。只是,当看见那卡上金额的时候,陈燃还是诧异了一下。
赵雯的家境不错陈燃是知道的,可猛地看到这么一大笔钱,陈燃的心里,或多或少还是有些担心。
当陈燃将一笔钱交到张立凤的手上,张立凤的脸,顿时就笑开了花,当听见陈燃说要离开一段时间,家里拜托大嫂照顾的时候,张立凤没有任何迟疑的,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离开之前,陈燃又去看了陈富贵,老爷子精神状态不错,当听陈燃说要出去工作的时候,陈富贵拉着女儿的手,老泪纵横。陈燃抱着父亲,也跟着哭了。
也没有太多需要收拾的东西,陈燃简单的拎了个包袱,踏上了返回滨阳的路。
其实,她明明知道不应该再返回滨阳的,可是,从内心而言,陈燃只是想和辜彦锦离得近一些。
陈燃在城郊租了个房子住了下来,生活,在她的面前,翻开了新的一页。
肚子里的孩子很乖,陈燃也没有更多的早孕反应,只是除了清晨起床的时候,会吐上一会,余下的时间里,宝宝都是安安稳稳的,一点都不闹腾。
陈燃并没有急着去找工作,她眼下的情景,也不能负荷过重,那张卡里的钱,足够陈燃这一年的生活。
转眼间,高考放榜的日子到了,听着街坊们的议论声,陈燃拎着菜篮子,沉稳而过,她的腰身,较之以往,有了细微的变化。
辜彦锦依旧没有任何消息,陈燃似乎忘记了那个少年。倒是辜豫南,从陈燃第一次产检开始,他就陪同,令陈燃觉得挺过意不去。
这天,陈燃刚走出产检室,外面等着的人便迎了上来,满是歉意的说:“先生今天出差,赶不回来,特意嘱咐我过来。”
陈燃笑笑,说:“麻烦了。”其实,这些事情,她都可以独自一人完成。
“您太客气了。可以走了吗?”对方礼貌的问道。
陈燃点点头。
酷暑难耐,天气一天热过一天,陈燃的肚子,已经能够看得出来模样。
连着几天,陈燃夜里都睡的不好,这天,夜色已晚,她刚躺下,便听见敲门声。
陈燃慢吞吞的坐了起来,屏住呼吸,侧耳倾听,叩门声再次响了起来。
“陈燃,我知道你在屋子里,我是辜嘉芳,你把门打开!”
屋外,响起一个颐气横指的声音。
☆、r32
没有人知道那个盛夏的夜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从此之后,辜嘉芳绝口不提陈燃,而陈燃,连夜就离开了滨阳。
当辜豫南出差回来找到租住地的时候,已经是人去楼空。
而辜彦锦和陈燃的故事,在十年前的这个夜晚,戛然而止。
时光总是会在不经意中带走一些东西,比如亲人,陈富贵在陈小澄四岁的时候离开了人世,陈燃带着孩子回老家奔丧,老家的那点房产,陈燃原本就没有兴趣,全部留给了大哥陈飞,对此,嫂子张立凤自然是高兴的,临走的时候,破天荒的给陈小澄买了点零食。
至此,在这个世界上,陈燃身旁,就真的只剩下陈小澄一个人了。
“妈妈,以后都见不到爷爷了吗?”站在陈富贵的墓前,陈小澄稚气的问道。
“爷爷离开我们了,等明年这个时候,我们再回来看他。”陈燃蹲着,摸了摸小澄的头,语气温柔的说。
牵着女儿的手,陈燃再次出发。
单亲妈妈的日子,着实不好过,可是,陈燃都咬着牙坚持过来了。诊所的生意逐渐稳定,陈燃手头也有了宽裕,当她找到赵雯提出还钱的时候,赵雯才对她说了实话。
那些钱,原本就是辜豫南拿出来的。
这算什么呢?自己被辜嘉芳弄得身败名裂,而她的弟弟,屡次出手相帮,而她的儿子,却不知道人在何方!
六点半,陈燃已经出现在厨房。今天周四,陈小澄下午放学有绘画课,她得给女儿准备个饭盒带上。
从冰箱里拿出昨天特意留下的米饭,陈燃打了个鸡蛋进去,搅拌均匀后,又加了点水淀粉,将切好的芹菜丁、火腿丁、胡箩卜丁倒入,充分拌匀后,开了燃气炉,待油烧热后,陈燃将米饭摊平,准备做一道鸡蛋米饼。
陈小澄从洗手间出来,就闻到了香味。
“妈妈,你做什么好吃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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