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霖说哦,他把干树枝整整齐齐码在一起。天热,没一会,他的衣服就汗s-hi了,黏在身上。大姐砍完了树,就去拔萝卜。张霖说:“姐,萝卜可以晒成萝卜干泡水喝。”
大姐笑笑:“小飞,你哪里知道萝卜干可以泡水喝的?”
张霖想起小六能把萝卜条切的又细又均匀,他说:“我看许伯弄过。”
大姐没搭话,她把萝卜丢箩筐里,小白从远处跑过来,围着张霖转几圈。张霖不理它,它跑到菜园子里撒欢去了。张霖拉完了树枝,把两颗李树,三棵桃树全砍了。小白这里闻闻,那里嗅嗅,嗅着嗅着它走到李子树下面开始刨坑。
几棵树砍完,张霖累的直不起腰。他拿着草帽坐在屋旁的y-in影下扇风。视线瞥到高严已经把自行车修好,坐在旁边抽烟,视线看着的是菜园的方向。
张霖顺着他视线看去,小白在李树下刨坑。刨一会,换一个地方,刨一会,又换一个地方。
张霖喊:“小白,过来。”
小白抬头看看他,又看看坑,它不刨了,伸着舌头跑到张霖跟前摇尾巴。
高警官看着一人一狗的互动,他喷出一口烟,他说:“狗的嗅觉很灵敏。”
张霖低头想着事,心里七上八下的。没听到他说什么。
高严没得到回应,也没介意。他望着远处的目光沉沉。
大姐拔完了萝卜,又去把小土坡上十几颗黑甘蔗全砍了,张霖走过去,感觉口有点渴。他问:“姐,这甘蔗能吃吗?”
大姐哐哐哐把一颗甘蔗砍了剁成三截,“当然能吃,现在吃刚好。”
张霖拿着三截甘蔗到水龙头洗洗,递给高严一根,高严说不吃。
不吃算了。张霖坐在小马扎上吃甘蔗,吃完一根,他洗洗手。旁边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
傍晚,张霖带着两根甘蔗上水库后山去。
茅草坡上有两个人,在打牌。张霖在草丛里冒个头,杨璟看到了朝他招手,“小飞来的正好,过来一起打牌。”
张霖:“……”
张霖扯着路边的野菊花,丢袋子里。他一路走一路摘已经摘了大半袋子,杨璟甩了张牌,见张霖还站在坡上,他喊:“赶紧的呀,你磨蹭什么。”
张霖慢吞吞走过去,杨璟嘿嘿笑:“采野花的小男孩。”
张霖说:“我妈晚上睡不好,这个塞枕头里能助眠。”
老三搭话:“有效吗?”
张霖:“有吧。”
农村的土办法,山里人都这么干,他也不确定有没有效果。
张霖朝对面看,阳光灿烂,对面静悄悄。
张霖:“你们耗在这一天了,也没有发现?”
言下之意是也不过如此嘛。
杨璟丢过来一个本子,上面很详细的记着,某某时间,什么车牌,进了会所。车子进出的记录有,人接近的记录也有,张霖认真去看人接近的记录——
15:22,管理水库的许伯在别墅附近捡瓶子,二十分钟以后离开。
16:04,一个穿保安服的中年人走出。
16:36,保安服中年人再次进去。
17:01,一对年轻情侣在别墅下面不远处一个小水潭游玩,玩自拍。
……
张霖好奇地拿他们的望眼镜一看,入目的是一个鸟窝,几只眼睛都没睁开的小鸟正张着大嘴求投喂,黑尾巴大鸟嘴里就叼着一只虫子,塞给脖子伸的最长的那只鸟,其他没吃到的争先恐后往上窜,有一只还差点从窝里掉下来。
张霖额,他移动望眼镜,对着下面那个小水潭的方向,果然见一男一女,并没有在自拍,而是正坐在水中一个大石头上搂着在接吻,周围都没人,两人明显很投入,男的光着上身……
张霖目瞪口呆,望眼镜晃动,画面没了。
杨璟:“少儿不宜,别看了。”
张霖想说我成年了,又觉得确实没什么好看的,他在旁边坐下,加入打牌的队伍。
老三重新发牌,说:“老规矩,输的贴纸条。”
一个时辰以后,天黑了。高严消无声息地上山,猛然看到三张贴满白纸条的脸还以为见了鬼,吓了一跳。杨璟和老三都光着上身,他们是玩到后面觉得贴纸条没意思,改为输了就脱衣服喂蚊子。
听到喂蚊子,张霖就觉得自己必须赢。然后几局过去了,杨警官输的差点脱裤子了,张霖的衣服还好好的穿着。
好不容易最后赢了一局,两人按着张霖一定要脱他的上衣,灰色的t恤已经被lu 到胸口,露着一截白白的细腰。
高严看着扭在一块的三个人,一股无名火往上窜:“干什么,老三!松手!”
老三手犹豫着松开,张霖一蹦而起,抓着野菊花袋子跑着下山了。
杨璟和老三都被高严训了一顿,说他们越来越没规矩了,丢人!
杨璟和老三十分委屈,默默地穿衣服,两人对望一眼,统一觉得队长是吃了炸/药。
……
吃过晚饭,高严和蒋建平正在堂屋看电视喝茶,张霖端着茶杯在堂屋里转了一圈,坐下来跟着一起看电视。一部抗战片,张霖没兴趣了。他在几个屋子转转,从后门消无声息出去。
旁边的菜地黑乎乎,桃树李树枝堆在一块像一个张牙舞爪的大怪物。张霖踌躇,有点怕。但还是鼓起勇气往黑暗里走了,一边走一边想象出一部完整的鬼片,差点把自己吓死。
张霖跟77说话壮胆:“我待的这个世界没鬼吧?”
77给他一个定心丸:“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