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多关心她一些的,沈先生特意买了粥回来,又亲自喂给她喝,这就抵得上他们全部人的苦口婆心。他摸了摸鼻子,识趣的退出了房间。
沈墨喂顾依依喝了几口粥,看着她乖巧顺从的模样,也突然明白过来似地,心情大好起来。“好喝吗?”他看着她,眼神温柔。
顾依依擦了一下嘴角,抬头看他。“嗯,好喝。”她尽量弯起嘴角,让自己笑得自然。
沈墨确认了自己心中所想,越发的高兴,“那你多喝点,我明天再给你买。”
顾依依点了点头,虽然很想接过他手里的勺子,但为了达到目的,还是强忍住了。别别扭扭的喝完整碗粥,沈墨起身放碗时,顾依依问道:“你是不是要去上班了?”
她坐在床上,仰头看着他,眼里有紧张,也有期待。
沈墨浅浅一笑,回身吻上她的额头:“不去了!陪你!”难得她有粘人的时候,他乐意至极。
顾依依这才松了口气,总算是迈出了艰难的第一步。
两个人似乎补过起了蜜月期。
沈墨第一次知道,顾依依粘起人起来可以这样彻底。以前她总是有些怕他,对他的亲近躲躲闪闪的,处于十分被动的位置。可这几天,她却无时不刻的想要缠着他。
佣人们私底下调侃沈墨: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只是他们不知道,顾依依有孕在身,无论沈墨如何兴致高涨,都会在紧要关头及时刹车。这也是顾依依敢于放手一搏的原因之一。
顾依依拖了沈墨整整一个星期,以至于他只能通过电话和属下交待公务。最后,手头的事情越堆越多,等到顾依依终于肯放他去上班时,等待他批复的文件已经在办公桌上垒起了高高的一叠。
“我会尽快处理完事情回来陪你的,晚上再给你买鸡丝粥好不好?”沈墨歉意和对顾依依说道。
顾依依微笑颔首,说:“好!”
沈墨捧着她的脸,在唇上吻了一口,坐进了汽车。
顾依依望着远去的汽车,脸上的笑容渐渐凝滞,直到剩下一脸悲戚。她决然转身,走了几步开始加快步伐往屋里走去。
换上一身简单而普通的工人装束,从衣柜里取出早已收拾好的一个小包,顾依依跨出门口的那一刻,突然想起什么,转身回到床头,从抽屉里拿起那本日记。
放下,又拿起,犹豫了几次之后,她狠狠心,把日记本丢了回去。
这些所谓美好的回忆,不过是一种假象,美丽外衣掩盖着的,是屈辱和仇恨。
——这些,不要也罢!
一辆运送蔬菜的车辆从后门缓缓开出,司机探出脑袋和门卫打了个招呼,开着小货车离开了沈园。
这个星期以来,顾依依和沈墨两夫妻的“恩爱”,使得整个沈园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祥和。沈墨对妻子亲力亲为,衣食方面更是不假人手,下人们便悠闲了起来。
顾依依和管家说,前几天她心情不好,让大家受苦了。
管家忙说,不要紧,这是他们应当的。
顾依依却仍觉得过意不去,特意和沈墨说,是不是可以放大家几天假,算作弥补。
换做以前,沈墨断然不会同意。但由于顾依依连日来的亲近,使得他心情愉悦,又加上顾依依难得的朝他撒娇乞怜,便破天荒的同意放了假。
这也为顾依依的逃离,开起了一道方便之门。
沈墨盯着手中的日记本,深邃的眼中仿佛蕴着一场暴风雨,即将席卷整个天地。
他没有想到,自己处理完公事回来,得到的竟是妻子失踪的消息。日记本里,从第一页,到最后第二页,字里行间满满的都是他们相处的回忆。
看的出来,顾依依从最开始的茫然无措,到后来的坦然接受,一步步沉溺在他的宠爱中,也努力想要扮演好他妻子这个角色。
然而,在日记本的最后一页,却只写了一行字:这一切原来都是……
这行字是用红笔写的,字体大而醒目,看得出来写的人非常用力,每一个字都像是深深嵌入似地。而那串省略号后面的内容,却让人无法窥窃,只留下无尽的遐想。
沈墨反复摩挲着字体上的凹痕,嘴里喃喃有声道:“你醒了……”
一个人想要躲起来,在原有世界里消失的无影无踪,说难也难,说简单其实很简单。关键在于,你放不放得下。
顾依依知道沈墨是个聪明的人,因此她是抱着逃亡的想法离开沈园的。除了一些现金,必要的身份证件,多余的东西一概没有。
她没头没脑的路线,让沈墨派出的人根本无迹可寻。
远在西北小镇的顾依依,永远想象不到,有多少人为了寻觅她的踪迹而日夜不眠。
早晨,村头的公鸡刚一打鸣,顾依依就撑着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经过半年的时间,原本平坦的小腹已经明显突起。肚子里的小宝宝似乎格外的调皮,每天早晨天还没亮就开始拳脚乱踢,有时间蹬得顾依依从梦里叫出声来。
她手掌抚上肚子,来回轻轻的画着圈,语气温柔的和他说道:“宝宝乖,咱们再睡一会儿,哥哥姐姐们还要一会儿才到呢。”
顾依依住的这个房子,是村里建的学校。这里地处偏僻,物资贫乏,大多有点本事的年轻人都外出打工了,只留下一些老人和小孩在家乡留守。因为缺少老师,孩子们的学习断断续续的,很多孩子念了很多年,还在读二三年级的书,等长到一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