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伤口裂开。”
“霍翎,你伤哪了?”姜桑梓一听这话大急。
“没什么,小伤。”他看到她行动自如,心便落了大半。
“怎么是小伤?您左胸被刺了一剑,还发着烧呢,巫医大人好容易才保住您的命,您可千万别胡乱折腾,万一伤口开裂可怎么办才好?您看,姜姑娘也来了,现在您总能喝药了吧。”男侍立刻不满道。
胸口中剑?
姜桑梓知道他的臭脾气,也不问他,伸手便扯开他的衣襟,果前他胸膛上缠着厚实的绷带,一路缠到左肩,肩下三寸处的绷带上有晕开的血痕,她愣了愣,他就将衣襟合拢,抬头要安慰她,却见她眼眶已红。
这么重的伤?岂不是一脚踏进鬼门关了?
想想,就让她害怕。
“姜姜,我不会有事。”他叹道,声音沙哑。
姜桑梓吸吸鼻子,没哭,只是转头向男侍伸手:“把药给我。”
男侍捧起药,只将汤匙给了她。
“为什么不喝药?”她舀起药试了试温度,送到他唇边。
霍翎这才张口喝药。
“他们不让我见你,我只好出此下策。”
说话间他神色不太自然,用喝药来威胁凤夷女君实在不是男人所为,但他重伤在身,也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
“那也不能拿自己身体为注。”姜桑梓一勺勺喂着,前所未有的温柔。
“沈鹏呢?”霍翎怕她绕着这个问题伤心,便将话扯开。
姜桑梓就将沈鹏的事说了,霍翎眉头一蹙,很快松泛:“姜姜,你别担心,待我的伤好了,就带你离开这里。”
“你先操心你自己吧,听说凤夷女君对你一见钟情,要……你……”后面的话她不知如何出口,怕伤他颜面。
霍翎倒是神色无异,只淡道:“你都知道了?我和她没什么。”
“你解释这些做何?这样的情况,莫非我还与你计较这个?”她喂完药,取过帕子,替他拭唇。
“怕你打翻醋坛子,做不成贤……良的人。”他本想说贤后,为免泄露身份,临时改了口。
姜桑梓却已听明白,忍不住嗔他:“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怕什么?”霍翎不以为意。
姜桑梓正要接话,忽听外头又有来禀:“奉我王之命,请姜姑娘去修鹤台说话。若是姜姑娘与公子见好面,就请随奴过去吧。”
“我陪你去。”霍翎闻言就要掀被。
姜桑梓连忙按住他的手:“别,我自己去见她,你伤得这么重,还是躺着好,别瞎折腾。女君只是请我过去说话,不会有事的。”
“姜姜。”他担心地反手抓住她的手,却见她神色坚定,不容置喙,只好松手,“你自己小心。”
“我君又不是虎狼,吃不了人。”旁边的男侍见状摇摇头。
“就是。”姜桑梓又扶他坐她,转头对男侍叮嘱道,“这位……”
“我叫华袖。”
“华袖,麻烦你替我照顾他。他还烧着,用凉巾敷头可降烧,若是出了汗衣裳湿了,切记要马上换下,免得再着寒,他这伤重,这些日子宜吃清淡宜克化的东西,你帮忙多留心些……”
姜桑梓絮絮叨叨叮嘱了一大通才放过华袖,跟着外头的人去了。
……
巴瓦峰到巴瓦岭已安扎起数十顶军帐,木勒与札力领着人马几乎要将山头翻过一遍,却都没能搜到霍翎与姜桑梓的踪迹,左一江也已驱狼在山里搜了五日,只在断崖前找到几个死士的尸体,看伤口应该是被霍翎所杀,可附近却没有半点线索。
不论是生还是死,他们就像凭空消失似的。
“可恶!”木勒将佩刀“砰”地一声砸在桌上,既沮丧又愤怒,“已经五天了,一点踪迹都没有。”
“我估计他们怕刺客寻踪找到他们,所以逃的时候故意湮灭踪迹,沈鹏是常年行军之人,他要有心躲藏,肯定不会叫人发现。不过这么多天过去,他们就算躲起来,如今也该回来。除非他们被什么绊住。”左一江摸着悬在腕间的狼王哨道,事已至此,他已无谓再隐瞒身份。
“在这山里能被什么牵绊住?除了刺客之外,还有什么能牵绊他们的?”宁夫人坐在营帐左侧的椅上,思忖道。
“那他们岂不是十分危险?会不会已经……”木勒道。时至今日若还被刺客追着,那是凶多吉少。
“不会。”正垂头坐在左一江身边的江善芷忽然开口,“姜姐姐肯定没事。”
两人易魂,如果姜桑梓有事,她能第一时间感应到。既然她无恙,那意味着姜桑梓肯定也没事。
但另外两人就不知了。
“别担心。”左一江转头柔声安慰她。
“还有没别的可能,譬如误入某个山涧困地?要不把舆图寻出来看看?”江善芷揉揉眼,提议道。
“此地险竣,舆图也只画个出几处要道,人烟罕至处难以勘测,故没有舆图。不过……”宁夫人被她一说,忽然记起一事,“前两年我听人说凤夷族有个猎场藏在这山里,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误打误撞闯了进去。”
凤夷族好些聚居地都藏在深山里,寻常人难以发现,并不是没有可能的事。
“我再命人去找找。”木勒当下便抓起佩刀,又要往外。
“报——”帐外忽然有人来报。
“说。”木勒将人叫入帐里,一见是五天前派往大梁送信的人,立刻问道。
“禀殿下、禀将军,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