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华近期这样反常,在课堂上虽极力控制,却还是露出些端倪来,虽然端坐着认真上课,却常常自己在那一会傻笑,一会愁眉苦脸的,有心人仔细观察下便知晓,何况是对他“特别”注意的好好先生,安楚生。
“云华。”
朗朗读书后,安静的课堂上,安楚生点了名。
云华站了起来,恭敬道,“先生。”
安楚生严肃的在众学生身上巡视一周,最后又看回到样貌出众的云华身上。
先生一向严厉,再加上这么久都不说话,不少人都以为有谁犯了错,暗自庆幸着那不是自己,而点名的是云华。
给他们施加了足够心理压力后,安楚生这才开口,“方才这篇文看你不甚认真,难道你皆懂其意?说来听听。”
云华在一向敬重的先生眼神逼视下,心里还是有些打鼓的,张口回,“子曰:“孝子之事亲也,居则致其敬,养则致其乐,病则致其忧。。。”
等他背诵完毕安楚生点点头,“确实背的不错,那么其意呢?”
“孝子对父母亲的侍奉,在日常家居的时候,要竭尽对父母的恭敬,在饮食生活。。。”
云华念着所学,想到连日来对娘亲的臆想又何来“恭敬”“礼法”,而讲台上先生连连点头,满脸赞赏之色,而他竟是做贼心虚,羞愧的无地自容。
小段“纪孝行”译完云华已是脸颊发烫了。
安楚生欣慰的望着他,“虽学的用心,百善孝为先,还望你用在自己身上才好。”
这句话无疑给本就羞愧的云华一记耳光,脸颊火辣辣的疼,恭敬应了是。
“当然,同学们也是,那么今日就先这样,都早些回家罢。”安楚生负手淡笑,望着少年们一个个竟都出了私塾,嘴角这才露出个莫测笑容来。
要想大树不长成,最好的办法就是、将树苗扼杀在萌芽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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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华神不守舍的回家,刚从菜园子里提着篮子出来的娘亲朝他微笑,“云华回来了,今日娘亲摘了些豆角,青菜,晚饭吃干煸豆角,青菜粥可好?”
看着那待如亲子的笑容云华羞愧至极,连看她一眼都不敢了,喏喏的应,“好,我先去练会字。”说完就逃也似的跑回了屋。
铺好纸,他却是一个字都落不下去笔,一会想着她一会又想着课堂上所学的仁义孝,脑子里乱的似杂乱干枯稻草。
“云华,吃饭了哦~”
云华吓一跳,毛笔从手中脱落,将干未干的墨汁将白纸涂上一大团,脏了纸张,他更心疼这是她辛苦挣钱买来的。
抬头,娘亲笑眯眯的走近,“练什么呢这么专。。。心。”
牧柒柒疑惑的看污渍的纸又看向自家儿子,这小子最近是...怎么了?
“娘亲您先吃,等我作完这幅画就来。”云华不忍她多心,忙敛了心神,看了会纸上的墨汁,心中已有计较,毛笔沾了些许墨汁,将黑脏的墨汁边缘延伸开来,笔锋由粗渐细,画出一枝枝树丫,花朵,经过他j心雕琢修饰,一副水墨梅花渐渐成型。
牧柒柒没走,他画就挽袖给他研墨,歪头看着原本是废纸一张经过他层层渲染开来,居然变成惟妙惟肖的梅花图,几笔一勾勒,背景山河壮丽,唯有梅花孤独绽放,意境尽是显得有些沧桑来。
云华作画时心无旁骛,一气呵成的完成时才发现她正出神的站在身旁,满脸沉醉,烛光下的侧脸美得他窒息,心又不听话的开始跳了,忙垂了眼帘,真是太不敬。
“画的真好,改日叫姐姐帮你裱起来挂在这书房。”云华卧室的外间是个简易的书房,平时他练字看书都是在这里。
“娘亲做主吧,是先生教的好,他作画的功夫才真叫厉害。”
“这样啊,我们吃饭吧。”
牧柒柒有意跟那个男人保持距离,并不想多知道他的事情,就此打住的叫了他吃饭。
云华也有心事,并没发现她的异样,两人一前一后的先去吃晚饭。
至始至终云华都不敢再看娘亲一眼,烧了水也是给她提到浴室就回了房,翻来覆去一晚上没睡着,第二日上课j神很不好,老是发呆,更是连半个字都没听进去。
日头有些毒辣,牧柒柒躲在房间里赶活,听见敲门声时还奇怪,这么热的天是谁呢,出去打开门时吓了一跳。
“红梅!这么热你怎么来了?”说着就去拉她的手,这看着就娇滴滴的媳妇怎么能在太阳底下晒着呢!
“好啊。”红梅朝她温柔笑了笑,转身从身后的男人手里接过一个绿皮西瓜,赶苍蝇似的,“孩子们放学了再来接我吧。”
“好,别出去当心晒着。”安楚宁大咧咧的扯着袖子给爱妻擦了擦额间细汗,对牧柒柒更加没好脸色了,招呼都懒得打就走了。
牧柒柒连忙她手里的西瓜自个抱着,“快到屋里去。”
“好。”红梅帮她关上门,c上门栓跟着进去,她倒是理解相公,自己亲大哥看上了已成过婚的女子不说,还开口叫她帮忙撮合,他想是心里不痛快。
可,谁理他。
柒柒来当她大嫂的话,她是一百个愿意,撮合撮合也是万分情愿的,看见端着一大盘切好的西瓜进来的美丽女子时,她都想开口唤声大嫂了。
“稀客啊,来就来,还带什么礼物。”牧柒柒将削好的签子c了块西瓜递给她,打趣,“你家相公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