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落水,特教奴婢视察后宫是否有其他安全隐患,以便及时报修。”
周姑姑斜眼看着她说:“太妃娘娘,也忒操心了罢。两位尚宫大人自有安排,何须调用圣瑞院的押班?”
凌香嘴角浮笑,回复称:“太妃娘娘执掌凤印,心系后宫,职之所在,责无旁贷。太后娘娘素来身体柔弱,只会敲佛念经,不理后宫,怎么今天要羁留两位秀女?不知道毓秀苑何时归到宣仁宫去了?”
“好一张伶牙俐齿,你有本事,好好回复你的差事!”周姑姑反被凌香抢白一通,盛气离去。
梅凌香微微侧了脑袋,目送她走出芷兰院的大门。
这时,侍立在旁的音儿跟上前说:“梅姐姐,咱还进去么?”
“进个屁!你当那周狐狸是瞎子!”梅凌香右手叉腰训完,看到阳光中花影掩映的窗户紧紧闭着,心里有了疑惑,“这屋里应有小丫头们啊?那周狐狸没有带走她们,莫非还在屋里?”
凌香心里想着,就只身往向明君的屋里去。
音儿睁大眼睛呆立着,跟着她们后面的人也没有动静。
“你们干嘛呢?呆着挺尸呢?”梅凌香发觉没有人跟她脚步,扭过头对着音儿就骂。
“这……这不是您刚说不进屋,”音儿心里嘀咕,带着大家跟上梅押班。
进来之后,梅凌香改成了双手叉腰。
原来满屋子,齐齐整整,静静悄悄,别说小丫头们,连个鬼都没有!
这时候,音儿拿眼神偷偷瞟着屋里的桌椅床铺,又走近梅凌香讲,“梅押班,咱们还搜查吗?”
梅凌香盯着眼前一脸懵懂的音儿,咬牙说,“搜个屁啊!周狐狸都搜第二遍啦,再搜个花出来给你戴啊?”
大家沉默着跟着梅凌香出来,回去复命。朱太妃轻轻吹着茶杯,教她们下去了,只留下梅凌香一人相对。
“依你说,那胭脂盒子也没有被太后拿走?”朱太妃半倚在胡床上,看着眼前手里一杯茶中映着的窗外蓝天问道。
梅凌香毕恭毕敬地站着回答:“没有,周姑姑走的时候,只教人用盘子托着衣裳包袱,没有带小丫头。那四个伺候的小丫头,也没有在屋里,想必是有可能被太皇太后带走了。”
“如果真是太皇太后,最先派人搜了屋子,抓了小宫女,这消息倒也容易打探。那胭脂盒子要是到太皇太后手上,本宫想让向明君离宫,就很难了。”朱太妃轻轻啜了一口茶,继续说,“李锦衣肯定会咬住向明君不放,宫女鱼儿也可以指证,可惜没有了物证。没有物证,就需要做一件物证。”
梅凌香抬头道,“怎么做?”
“物证并不难做,难的是把握时机。”
“奴婢愚钝,不懂太妃娘娘的意思。”
“如果本宫与太后起了争执,肯定需要太皇太后主持公道,但本宫要与太皇太后争辩,又该找谁裁断呢?”
“太妃娘娘想把皇帝扯进来?可皇帝……”梅凌香心想皇帝的态度,从来都是摇摆不定。皇帝未必会依着太妃的意思,抛开太皇太后不顾。
“皇帝选后,是本宫的儿子在挑媳妇,如果连母亲大人都无法干预皇后人选,大宋的朝廷将人伦置之何地?如今,就只差本宫在皇帝面前烧一把火,就借一借这位蜀州的美人,再唱一出好戏!”
梅凌香听完,仍旧追问道:“太妃娘娘,到底想怎么做?”
“你不用知道,一切本宫自有安排。眼下你就给本宫好好盯住那两个老妖婆,只要她们对李锦衣有任何动作,本宫就有把握,把向明君赶出皇宫。”朱太妃将茶杯放下,对凌香道,“退下吧,把海棠给本宫传进来。”
海棠是朱太妃的内侍女官,自入宫就跟在朱太妃身边,她更得到太妃信任,却不及梅凌香受太妃宠爱。
自从上次,海棠成功安排柳如絮与皇帝的会面之后,太妃娘娘对她特别赞赏,称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
“难道太妃想要故计重施,让皇帝私会李锦衣?太皇太后已经加强了皇帝的守卫,这件事做起来很难了吧?”梅凌香面对海棠的邀宠,特别有危机感。她不得不深思,“朱太妃是要用美人计,皇帝会不会受她摆布呢?”
隆佑宫东阁,太皇太后坐在的珠帘后面,传太后询问秀女落水的事。
向太后知道此事必然隐瞒不住,就把事情原委,一五一十地交代了清楚。太皇太后少不了一番训斥,才让内侍女官茹儿托出那个胭脂盒交还向太后。
“幸亏老身提前一步,派人搜了向秀女的房间,得了这个物证,否则朱太妃铁证如山,要还李锦衣一个公道,老身岂不为难?”
向太后看到那胭脂盒,心怀感激,不由问道:“太皇太后如何抢先一步知道,这胭脂盒……”
“花宴上,向秀女怎么会无缘无故,要求李秀女共舞?老身查问花朝宴人员,林司录提起李秀女病桃花的事。所以就差人找找,向秀女的房间有没有关于桃花的物件,若有的话,抓了小丫头拷问,事情也就清楚七八分了。”太皇太后字字清晰地说完,叹口气说,“老身答应过你,要与你一起扶持向明君作皇后,绝不反悔。小丫头嘛,也不怕她不成熟,可就怕她不争气。老身说的这话,你可明白?”
“遵太皇太后,妾身明白。”向太后赶忙承应,心里却吃惊不小,暗忖道,“她越说得坚定,会不会心中越是另有打算?向明君啊向明君,两宫娘娘为你保驾护航,你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