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的夜里,你哭也罢,恨也罢,怨也罢,悔也罢,终是一个人流泪,直到泪干了,心死了,白发生,美人暮。这样的命运,在宫里再寻常不过;这样的长夜,却是向明君第一次体会。
向明君在花宴上就没吃什么饭,落水被救,在宣仁宫里勉强喝了一碗白米粥,回到房间就睡倒了。半夜醒来,乌漆一片。向明君觉得脑袋胀痛,嗓子干痒,忍不住支起身体,伏在床上咳嗽。她觉得自己浑身酸软,腹中有如绞痛,身子蜷缩着抱着薄褥,还是冷得发颤。
“来人……来……人呢!……来人……”她挣扎着拨开床帏,向屋里喊。
暗黑一片的屋里,竟然没亮一盏灯!明月透着纸窗,略微泛些幽光,可这淡淡的幽光,照在北墙上空荡荡的值班婢女的行床。
她想喝杯热水,拼尽力气从床上翻身,抱着薄被,七歪八倒晕晕眩眩地弓着腰,一步步挨到凳子上,拿手哆哆嗦嗦地从茶壶倒出一杯茶,将茶水送到嘴里。
刚咽下去,她的眼泪扑簌簌地落在手端着的茶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