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窈一进门,便看到酒吧的老板leo对着她招手。去eo便说:“庹西溪今天也太猛了,拦不住。”
“你什么时候拦过她喝酒了?奸商一枚。”恩窈回嘴,“人呢?”
leo笑笑,说:“放心吧,卫生间呢。坐下吧,刚她就这儿。对着我一晚上,一句话没有,只管喝酒;拿起电话来就开骂了。”
恩窈看着面前的一排空酒瓶。
眶“组合拳!”她指了指嘉士伯,leo给她开了一瓶。恩窈喝了一口,问:“没惹事吧?”
“在我这儿,放心。”leo说。他拿着遥控器,按了两下。换了一种音乐。
是海浪声。
澡听了让人内心平静。
仿佛在沙滩上躺着,让海水一浪一浪的摸过额头,温柔。
“你最近少来了。”leo说。
“忙一点儿。生意怎样?”恩窈脱了外套,只穿了件衬衫。她解开袖口的扣子,撸了一下。
“还好。”leo笑眯眯的。
恩窈点头。
“宝石”在酒吧街上并不是太起眼。是一众“二楼酒吧”里规模中等的一家。leo是个航海爱好者,整间酒吧,装饰的像一个巨大的船舱,四处挂满了老板leo航海旅行的“战利品”。
恩窈每次来,都喜欢坐在吧台这个位置——吧台是从一个破旧的渔船上整个儿拆下来,操控系统完好,电子和手动两套设备,酒客们随时可以体验一下做舵手的乐趣——恩窈就是这样。她第一次跟西溪一起来,便在这里遇到leo的老父亲,一位老船长,在吧台里,一边喝酒,一边跟人聊海上的事,还唱那首歌,《大海航行靠舵手》……她立刻便喜欢上了这里。
西溪还是被朴兴南引进这个圈子来的。那时候他们一出海,回来便在leo这里小聚。
他们一起过了一段不短的快乐时光。
恩窈呼了口气,坐下来。
“大叔呢,身体好吗?”恩窈问。
leo说:“好。正在经历人生的第二个春天。”
“嗯?”恩窈好奇。
“谈恋爱呢。”leo声音低低的,看到恩窈更惊奇的眼神,笑道:“我妈妈去世好多年了,老头儿常年在海上漂,一出海,少则几个月,多则几年,把我丢给奶奶;后来退休回来专门伺候我奶奶,送走了老人家,他就开始每天钓鱼、闲了来我这儿喝酒、神侃。我总觉得不是那个事儿,鼓动我姑姑给他找个老伴儿,开始死活不去见,后来吧,被我设套儿,给套进去了,嘿你别说,还真成了!”
“真有你的。”恩窈笑了下。听的多了的,是儿女拦着父母寻“第二春”的。
“我说句实在话,老头儿有个伴儿,日子过的我不是也省心嘛?那阿姨人很好,退休护士……呃,五十五岁了吧,从来没结过婚。”leo说到这儿,看着恩窈,说,“我说,我说你别打我,你和庹西溪千万别啊,我瞅着都替你们俩愁。当初一块儿来这儿玩儿的那一拨儿,都回家抱孩子去了,就剩你们俩了。你……”
“闭嘴。”恩窈顿了一下酒瓶。她看了眼卫生间的方向,站起来,“不爱听什么偏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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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o笑,说:“得亏还有这么个茬子能让你变没嘴葫芦,不然你还不得涨颠儿的上天啊?庹西溪算是被朴兴南给耽误了,你哩?”
恩窈差点儿倒拿酒瓶砸leo,话也没回一句,便往卫生间去。
leo这儿的卫生间标识很好玩。
男卫生间的标识是舵轮,女卫生间的标识是铁锚。
初次到来的客人,往往会不知所措。
leo懒得换。在铁锚旁边用红色的油彩画了对红唇,血红血红的。硬朗里添了一点儿的意思,不过区别的效果并不明显。
恩窈两边都试了试,一扇门都开不了。
“死骆驼!”恩窈叫。
“活……的!”
恩窈听到回应,看了一眼,竟然是在“舵轮”那间……她咳了一声,“真有你的啊!”
她索性倚在墙上等。
身旁的架子上摆了烟灰缸、火柴盒和一盒烟。恩窈拿起来火柴盒,打开,合上,打开……又合上。
“我说呢,这是谁啊!”
恩窈抬头,将火柴盒丢在架子上,从“铁锚”里出来的,林方晓。
林方晓掐着腰,“别那么瞪着我,我刚站在那儿死等半天,大活人总不能让尿憋死吧!”
“这也太巧了,怎么在这儿也能见着你。”恩窈打量一下方晓。不像喝过酒的样子。
“刚来。里面那个是庹西溪啊?”方晓指着紧闭的那扇门。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恩窈说。
“哈哈……”方晓笑。一口整齐的白牙,亮晶晶的。
“舵轮”的门锁旋动了一下,门开了一点儿,恩窈过去,“你衣服穿了没?”
林方晓站在她身后,听到她这么说,人便往旁边一闪,叫道:“你别吓我啊,怎么个状况啊?”
“我知道怎么个状况,她喝多了怎么个状况都有可能……”恩窈探头进去,一看西溪正经八百的坐在马桶上,脸涨的通红、目光呆滞,衣衫整齐的倒像是早上出门上班的模样……膝盖上放着她的手机。放的很平。端端正正的。
“我说,”恩窈忍着这狭小空间里刺鼻的酒味和烟味,“差不多就可以了啊,再这么下去我可要家法伺候了。”她回了下头,林方晓还在,问她:“要帮忙吗?”她摇头说没事儿,要扛人我就招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