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茹指着门外,一字一句道:“我的事跟你无关,你走!”
陆云生将她从头顶扫至脚底,笑意越加浓,点点头,音调依旧没什么大的变化:“脾气这么倔,到你后悔的那天,就晚了。”
夏茹冷哼,手扶着门,神色异常冷冽,只等陆云生一走出去,她就狠狠砸上门,啪的一声巨响,连夏母也被惊的紧紧闭了一下眼睛。
夏茹闷闷的往房间里走,被妈妈抓住她的胳膊,低声询问道:“他怎么你了?你这么对他,他会不会生气?”
夏茹扭头看着母亲,因为气愤妈妈的卑微语气,有些不耐:“你那么怕他干什么?大不了公司不要了。反正也夺不回来。”见妈妈神色跟着自己的话变的非常差,夏茹心一动,逼问道:“妈,你在心虚!你们那年究竟做了什么?我被于大玮绑架的时候,他就说过是爸爸害死了他的什么三哥?难道是真的?”
夏母脸色苍白,看着女儿这长跟自己有几分相似的脸,心苦楚,缓缓道:“那真的是意外。我和你爸爸只是想让陆云生不要跟你在一起,想叫人去教训他一顿,谁知道陆云生和他那个三哥在一起,两人身手都非常好,伤了我们好多人,你爸爸也是花钱请的人,那些人原本就跟陆云生结过一些梁子,不然也不会卖你爸爸面子。陆云生不是本市人,谁也不知道他有什么来路。那次那些人打红了眼,又叫了很多人,把他们两人往巷子里堵,不知道是因为走的急还是担心陆云生,那个叫三哥的男人已经翻墙出去了,又返回来,结果被车撞到,当场就死了。你爸爸为了善后,花了很多钱,走了很多关系把事情压了下去,陆云生当时可能也没什么背景,没几天就突然失踪了。”
夏茹听的脸色发白:“你们杀了他的人?!”
越往后说,夏茹看她的眼神越让她觉得女儿正离自己远去,夏母抓住女儿的手,语带哽咽:“阿茹,我们没有想叫他死的,我们只是不想让你嫁给他。你爸爸怕你知道了记恨他,一直不敢说。”
夏茹后跌了一步,喃喃低声道:“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是人,不是你们的所有物,你们凭什么主宰我的人生!”
怪不得,怪不得就连在床上他永远是一副嘲弄的表情。他是为了报复她才出现的!她的感情被他握在掌心里玩弄!之前的相处也有甜蜜的时候,她偶尔在他面前吃醋闹的小脾气的时候他总是带着意味不明的笑审视着她,一切在此刻看来都成了笑话!
太可笑了!她被人玩弄于掌心还不自知。
“阿茹?”见夏茹失神的模样,夏母忐忑的叫了她一声,她挂念丈夫的危险,张了张嘴,却没什么都没说。
夏茹看了母亲一眼,转身进了房间。
第二天天阴沉沉的,夏茹打电话咨询了探监时间,她虽然心郁结着不能发出的怒火,但心还是非常担忧,她所见过的是运筹帷幄的陆云生,是宠辱不惊无论何时何地都风度翩翩笑意融融的陆云生。她和他的相处曾经是最正常的交往,没有任何杂质,她看到陆云生最好的一面,这样优秀这样神秘的男人。她对他的别样人生由好奇转为倾慕,不由自主一颗心就放在了他身上。
可是现在,她已经拿不准陆云生的性格。辗转了一晚上,还是决定要去看父亲。
天气不好,夏茹心情也非常差,她虽然担心父亲,但是却不想跟他多说。
隔着玻璃,夏茹母子看到夏知远穿着囚服,被狱警押着在电话前坐下。他一直低着头,显得非常憔悴,夏母拿起话筒叫了他一声知远,夏知远依旧半垂着头勉强笑了一下。夏知远左手去抓话筒的时候还有一些颤抖,很缓慢的提起来,喉咙嘶哑道:“心湄,阿茹,你们来了。”
夏茹一直站在母亲李心湄身后,默默的看着他们说话,直到两人谈到夏茹,夏知远抬头非常宠溺不舍的看了她一眼,夏茹才注意到他嘴角和眼角都有淤青。
“爸!你怎么受伤了?”夏茹上前一步拿过话筒,皱眉问道。
“阿茹,没事,没事。”夏知远尴尬的扶了一下嘴角的伤,连连说。
夏茹一扭头狠狠瞪着她身后的狱警,走过去几步,怒气冲冲道:“你们凭什么打他!”
狱警退后一步,皱眉说:“夏小姐,夏知远是跟别人打架斗殴,我们狱警是不会动手的。”
夏知远看到夏茹的行动,知道女儿脾气有些易怒,担心她惹是非,连忙紧张的站起,撑在玻璃上连声叫着她的名字。夏茹听到狱警的话回头扫了父亲一眼,陡然发现他右手撑着隔离玻璃的手掌缠着纱布,那种包法分明是缺了两根指头!
见女儿注意到自己的右手,夏知远慌忙把手缩回身后,夏茹心一阵惊痛席卷而过,心痛的盯着父亲。李心湄拿着话筒心痛的追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的手指呢?!”
夏知远却闪闪缩缩,只说自己和人相处不好,起了争执,不要去问狱警,又低声让妻子劝劝女儿,李心湄眼前一片模糊,手缓缓的隔着玻璃去触摸丈夫包着纱布残缺了的手掌。李心湄生性平和怯弱,知道她们要是在这里闹了,他回去监狱日子更不好过。
所以只是淌着泪紧紧握着话筒心疼的看着自己一夕之间变老的男人。见丈夫正望着女儿,她也扭头看了夏茹一眼,夏茹很少在她们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她是个非常坚强勇敢的人,着一包泪水,她强忍着不让泪水流下来,死死的咬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