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着一声冷哼,我正色危坐,索性地闭起了眼。
他这动不动就教训人的毛病,也真真是毫无改进。
七一,七二……
……
刑杖击打的声音,蓦然间滞了,抬起眼帘,却见晗儿伏倒在地,血色殷殷渍染素衫,紧闭的双眼细睫微颤,那方素绢仍被含在口中,堵住了所有的□□与不堪。
满帐的目光汇聚在他身上,看着他一寸一寸蜷起双腿,看着他将脸埋进臂弯,看着他浑身颤抖踟蹰不前。
我微吸半口凉气,寒声道:“再不起来,视作抗刑不敬,重新打过。”
他猛地抬了头,凌落的发丝勾白他的脸颊,虚汗淋漓呼吸促乱,那些坚定与倔强终于不见了,留得满眼的哀述离秋。
手指抚上杯沿,目光扫过四座,最终却落上云初那意味深长的脸:“你若果真受不住,自去向将军求饶,想必弈将军不会难为于你。不过,法度乃立族之基,治军之本,本族君门诫律,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若吃不下这顿打,本座便收不得你这个藐顾律法,枉视军纪的徒弟!”
‘恭请师尊切磨砥砺,任凭师尊驱遣策使,骨血以沥,肝脑以涂’……这可是你自己说过的话,入我尊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