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对学习不感兴趣,但在上体育课的时候他非常兴奋,这也是大多数农村学生的爱好。不管是在学校,还是在家,都基本上没什么娱乐活动,自然而然,体育课就成了撒欢的时间,个个好比被圈久的小毛驴,在体育课上乱喊乱叫,乱跑乱跳,把天真的本性展现得一览无余,那简易的土地操场让学生折腾得尘土飞扬。操场燥热了,人也燥热了,衣服被一层一层地扒下来,仍的满地都是。下课了,他们还方兴未艾,那高兴劲儿仿佛涌动的春潮,他们跑着,叫着,哄抢着衣服。马伟忠一手扯起自己的衣服,一手扯起哥父缱纷藕白牛骸澳鞘俏业囊路,你拿我的干啥?”
“谁说是你的,这上面写着你的名字啦?”马伟忠边狡辩边把衣服揉成一团,然后与其他同学互相扔起来,并发出喔喔的声音。
那衣服就像一个棉花团在空中飘来飘去,那里面包裹着他们的快乐和幼稚。一阵风吹来,那衣服飘进女生厕所里。哥哥像被激怒的狮子吼叫起来,“马伟忠,我日你妈,你得给我拣出来。”他边骂边把他推向女生厕所门口。其他同学也一哄而上,一下子把马伟忠搡进女生厕所里。在里面解手的女生顿时吓得一阵尖叫,一个个胡乱提起裤子跑出来。男生都意识到惹事了,呼啦一下子都散了,马伟忠也抱着头灰溜溜地从女生厕所里跑出来。男生以为这事就算完了,没想到女生把这事告给田书琴和赵文姬,她们可以容忍学生逃课,可以容忍学生考不及格,但是,在这些操守方面,她们是绝对不能容忍的,这一次,马伟忠的父亲马高阳被郑重地请到学校。
马高阳是一个泥瓦匠,春秋天不忙的时候常领着一帮人在农村里给人家盖个房子,虽说挣不到多少钱,但是,吃油盐酱醋就不用再卖粮食,更主要的是还能照顾那几亩地,日子也算过得有滋有味。他看儿子就不是学习的料,早有意让儿子跟着他学会这门手艺,由于儿子执意不肯退学,他也就没狠下这个心,这一次,他被请到学校,耽误一天的工钱不说,更主要的是儿子的行为让他非常恼火,要是把这事传出去,儿子落个流氓的名誉,以后找对象都不好找,这次事件让他坚定了信心,从此,马伟忠永远与学校告别了。
哥哥以为是因为这件事学校把马伟忠开除了,他越想越后悔,他后悔的不是马伟忠不能上学了,而是当初同学们没把他推进女生厕所里,或者自己没有自动跑进女生厕所里,这样一来,学校开除的就不是马伟忠,而是他了。尽管这件事没牵涉到他,但他还是把不想上学的想法向奶奶说出来,奶奶说:“你爸你妈不在家,我可做不了这个主。”哥哥没得到奶奶的允许,第二天又乖乖地去了学校。下午放学的时候马伟忠骑一辆崭新的摩托车出现在学校门口,引来不少好奇的目光,一帮同学围着他和摩托车问这问那,有的还不时的摸一摸摩托车。马伟忠心疼地说:“别摸,别摸,摸坏了你们可赔不起,这是我爸为了让我跟他干活,专门给我买的。”哥哥好奇地问:“你会骑它?”
“怎么不会骑呢,我骑一圈,给你们看看。”马伟忠边说边发动摩托车,他骑出一百多米又骑回来,他把摩托车一支,洋洋得意地说:“怎么样,你不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