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躁地瞪我一眼,叉腰道:“又不是我拿了你的银子!难道还要我赔不成?”说着将兰花指伸出来四处指了指:“看看我这赌庄,原本生意做得好好的,就因为你来了一趟便成了这个样子,我还没叫你赔呢!”
我鼻头一酸,登时又哭了起来。
莫老大皱了皱眉,娘声娘气地道:“行了行了,别嚎了。这事儿即便是报官也顶多拿聚众斗殴罪将大伙儿抓进去关上几天,谁拿了多少银子又没有个准数,更没有人会傻到自个儿招出来,你就自认倒霉吧。”
我一听,立马哭得更大声了。
哭着哭着就想起被晾在家里头的陆澈,眼下都过中午了,他定是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既然银子找不回来,再万不可将这位金主也丢了。
事已至此,也只好一步一步地往外走。
走到门口时,莫老大又叫住我:“舒婉。”
我抹了把眼泪回头,瓮声瓮气地问他:“干嘛?你是不是想赔银子啊?”
莫老大斜我一眼,缓缓将地上的两本书捡起来递给我:“你的书忘了拿。”
“……哦。”
事后我一路哭一路慢吞吞地回了家。担心此事被陆澈知道,临近家门前又将眼泪揩了,这才目不斜视地跨进门槛。
不出意料的话,陆澈势必在家吹胡子瞪眼。
此时对他的惧怕多过丢掉银子的心疼,倒也不那么伤心了。
而事实证明我所料不错,踏进院门才走了不远,就感觉背后有一股热腾腾的杀气直戳脊梁骨,戳得人手脚冒汗。
我胆战心惊地将头转过去,正对上陆澈一张横眉怒目的脸。
他抄着手靠在门板上,调整了一会儿神情,不温不火地道:“说吧,哪去了?”
我紧张地退后一步,遥遥地用左手将书本奉上:“买、买书。”
他施施然地朝我走过来,拿起我手里的书翻了翻,继续问:“除了买书以外呢?”
我紧拽着自个儿衣角,踩着小碎步后退:“买、买房。”
他眉头一皱:“买房做什么?”
我颤颤巍巍地道:“我就是觉着我们孤男寡女的不太合适……呃,我不是想赶你走的意思啊,我的意思是,你过惯了好日子,如今却要跟我挤在一块儿肯定住得不舒服,我就想置办个大点的宅子来着,那样你一间我一间……多好,对吧?”
陆澈靠近一步:“你昨夜翻来覆去了一整夜,也是在盘算这个?”
我吓得将脑袋缩了缩:“嗯。”
他挑了挑他那桃花似地眉眼:“那宅子呢?买了么?”
我再往后退了退:“钱不够。”
他长吸一口气:“租房子的钱也不够么?”
我怔了怔:“对哦!我怎么没想到这层?除了买还能租啊!”要是想到这层,也就不必去赌坊了,不去赌坊也就不会丢银子了!我一巴掌拍上自个儿脑袋,悔恨得眼泪都快流出来:“我真是个榆木脑袋啊!”
陆澈无奈地望了我一会儿,大有种哭笑不得的阵势,看着看着神情就严肃起来,抓着我的手腕问:“你的手怎么了?”
“疼……”
我疼得在他手里挣了挣,没挣脱,只好皱着眉道:“路上摔了一跤。”
他将信将疑地睨我一眼:“好像眼睛也有点肿啊!”
我手一抖:“路上疼哭了。”
他忍不住“扑哧”一笑:“走,进去涂点药吧。”说完拉着我就走。
我缩头缩脑地跟在后头,心想亏他现在还笑得出来,等我说完下一句,他指定就笑不出来了。
丢银子的事肯定是纸包不住火的,本着坦白从宽的国际惯例,我可怜巴巴地道:“其实也不是疼哭的,主要还是摔完这一跤,银子就丢了。”
陆澈的脚步停下:“摔了一跤,银子就丢了?”
我硬着脖子道:“虽然你觉得这个事情有点不可思议吧,但事情它就是这样。”
陆澈奇奇怪怪地看我一眼,拉着我继续往屋里走:“无事,丢了就丢了吧。”
我跟着他跨过门槛,试探道:“要是全丢了呢?呃,我是说一文钱不剩的那种?”
陆澈脸色一沉:“你是认真的?”
我严肃地点点头:“千真万确,我绝对没有逗你玩儿的意思。”
他找了张条凳坐下,板着脸瞪了我一会儿。看到我手上的伤,又从柜子里拿出伤药纱布,一边打开一边接着瞪我。瞪了一会儿又开始帮我上药包扎,一边包扎一边继续瞪我。
瞪得我无地自容,脑袋瓜子越缩越低,完全不敢与他对视。直觉这静谧诡谲的气氛如同刑狱,我置身其中,身心受制却还不敢反抗,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等伤口的纱布打上最后一个节,陆澈终于冷不丁地开口:“你再低下去,脑袋就撞上桌角了。”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女主的银子确实没了,但她不是输掉的,所以你们没有猜对,哇哈哈哈哈哈!
另外,
不要问我为什么给自己丢了个地雷。
那是因为我预感这篇文将来会有人攻打,于是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小家子气心态,率先攻占了它的贞操。
撩头发,飘走~
☆、仇家上门
我打了个激灵,赶紧将脑袋抬起来。
陆澈莫可奈何地盯着我摇了摇头,摇完望了望房梁又叹了口气,叹完终于释然道:“罢了!”语毕利落地从手指上取下个玉扳指,摆在桌上:“我这里还有个玉扳指,应该也能卖些银子。眼下我的随从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