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再得罪了……
也有弟子不太明白,“大师兄都没发话,我们要不要再去问问?”
“大师兄什么时候反驳过二师姐?”清风无奈的摊手,新弟子就是新弟子,在蜀山,就没见过大师兄反驳过二师姐,就算两个人有什么不快,到了他们跟前,大师兄肯定还是护着师姐,也不知道是亲传弟子感情太好,还是二师姐主事时间太长,乘风也是一样,背后说说吟风师姐霸道没关系,被乘风师兄听到了免不了一顿教训。
“师姐到底为什么叫我们出来啦?”小弟子还是不明白。
“你为什么叫他们出去?”凌风也有点不明白,他们是来找乘风的,为啥好好地叫小弟子们出去?
“你看到惠风了么?”吟风没头没脑冒出来一句,乍听之下全无关系,凌风想了想,才道,
“你的意思是,惠风可能过来支援?”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惠风的电驴有点麻烦,叫他们走远些免得发生意外。”想起来惠风的剑,吟风有些头疼。电驴剑其实很简单,与天雷剑一样自带电气,但不四天雷滚滚而来,反倒是化作兽形奔跑,遇之即毁。当年过招,吟风一时大意,为电驴所伤,换做普通弟子更是无法应付,如今找不到惠风的人影,极有可能还在暗处。
“放心吧,我在这里,不会让电驴伤人。”凌风笑着拍了拍吟风,内里有两位长老,还有他在,绝不会让吟风再受伤。
吟风看了他一眼,眼里止不住笑意,丰润的唇弯着,如将开未开的花朵,十分诱人,看的凌风心神一空,回过神来吟风已经走了进去。
“我从未想过将这毒用到蜀山弟子身上,更没有想过残害同门。”见到持戒长老,乘风已经猜到了缘由,并未逃窜,而是低声恳求着,“这些天,我一直在找解药,请两位长老宽限几日,等我寻到解救三师兄的法子,自会领罪受罚。”
“如此说来,你跟压二道是一点关系都没有?”持戒长老淡淡看着乘风,一手持剑,并无退让的意思。
乘风沉默片刻,仍然闲闲答道,“蜀山药丸的确出自我手,但是即便没有蜀山药丸,压二道做实验一样能够研制出昆仑药丸,不正药丸……我只想给那些一直诽谤造谣蜀山的人一点教训!”
“鬼话连篇!”这次不等持戒长老开口,司药长老先怒了,“你可知道压二道手里沾了多少蜀山弟子的血?与他们合作,你有何颜面去见同门手足?”
“诽谤造谣,更是以压二道为源头,你却帮助他们研制毒药,造谣生事的是你三师兄御风还是你二师姐吟风?还是那些无辜的山民?你因为一己私欲,研制毒药滥杀无辜甚至毒害同门,不仅不知悔改,反而恬不知耻说出这等话!”
“师父,不管是御风师兄还是吟风师姐,我从未想过伤害他们,那些只是意外!”乘风终于露出了焦急的神色为自己辩解。
“心术不正,还敢诡辩!”戒律长老怒喝一声,吟风没来得及看清长老手上的动作,被暴涨的煞气激的一缩肩膀,难道长老要在这里放大招?那不是要拆了炼丹阁?要不要拦着?
在吟风想清楚以前,被人往旁一拉,只看到裹挟着流窜电光的电驴冲了过来,四足踏地,方才吟风站的地方已经被烧焦了一块,正冒着青烟,还残留着剑气在噼里啪啦的闪光。吟风反应过来看着将自己护在怀中的凌风道,“惠风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
扪心自问,吟风对惠风也不差,只是蜀山弟子众多,吟风又不细管,对于安安静静的惠风,偶尔才提点一两次,认真说来,却也没有亏待过,有问必答,遇事当如何便如何,也未出现过苛待的情况,但是惠风的剑明显是冲着她来的,还是趁她注意力在乘风身上的时候,要是中了这一招,不死也半残。
她跟惠风什么时候结下了这么大梁子?
凌风双眼正看向内里,并未答话,只是一手将吟风拨到身后。
电驴是一把蓄力很久才能发动的剑,同样,一旦发动威力极大,甚至冲撞起来两位长老也是首先选择避让。
但是他们一让,电驴就带着鱼死网破的镜头撞在了墙上,“轰”的一声,似是存心把炼丹阁撞塌,电驴的剑气冲击在墙壁炸开来,吟风握紧无霜剑已拔出一半,却又收了回去。
在电驴带着雷光的一路嘶鸣中,她听到了其他剑支出鞘的声音。凌风单手持落棠,画了一个圈,规整圆润得不像是随手画出,偏偏的确出自凌风的手。电光火石一瞬间,落棠出鞘,单手执剑仓促着画了一个圆。
圆形愈发完整,因为它将电驴和被电驴撞击的墙面一起圈住,电光四散炸裂,将黑色的石砖炸碎成粉渣,一时间明亮有蓝的电光在浓重翻滚的黑色烟雾里闪烁刺目,却被死死固定在一个圆圈里。
落棠划出的圆成了一个光球,将发挥效力的电驴和被电驴摧毁的墙壁拢成一个透明的球,清清楚楚看着砖屑四散飞溅电光炸裂腾起一片黑色烟雾翻滚涌动,却始终安安静静,无一丝声响。
落棠将电驴和那些砖片锁在剑气之内,同时也将电驴剑气炸裂时的一切声响都隔绝起来,一时间炼丹阁里落针可闻,也不知落棠割裂的,到底是电驴的剑气,还是那一片空间。
他们看着,看着电光延伸,撕裂闪烁,最后消散余黑雾之中;看着黑砖碎裂,飞溅,碾碎成渣,崩成黑色的雾气,扭曲着翻滚,裹挟着刺眼的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