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可苏曼青还是逼自己说下去:“如果他还愿意听谁说一说话,大概就只剩你了。”
其实楚洛想象不出,苏曼青这样骄傲的人,有一天自己居然能从她口中听见这样的话。
她抬头看苏曼青,正对上一双寂寥的眼。
也说不清是为什么,就在这一刻,楚洛居然觉得,这曾经的情敌,居然和自己有几分像。
“我不可能去见他的。”
这辈子都不可能。
苏曼青嗓音沙哑:“楚小姐,求求你。”
她将手中的烟摁灭,站起身来,“没得谈。”
楚洛已行至电梯处,身后的女人又突然叫住她。
苏曼青突兀的笑起来,大概是真的不甘心。
“结婚两年后他就逼我离婚,把我赶出公司董事会,之后他再没见过我……他这样大费周章,就是为了不再和我有半点关系。”
“我以为他一定会来找你。可是他没有……他居然没有。”
“和他结婚三年,我从没明白过他在想什么……你知道吗,有时我会后悔,也许当初我真的不该介入你和他之间。”
楚洛终于笑了,她笑的时候左颊会浮起一个小小的梨涡,连嘲弄看起来都似温柔。
“你为什么会觉得……在这件事上,主动权属于你?”
楚洛再明白不过,当初的陆琛为何要和苏曼青结婚。
陆琛这个人呀,他想要做的事情,从没有做不到的。
苏曼青却恍若未闻:“楚洛,你知不知道,有时候我不知道是该恨你还是恨他。”
“恨我?”楚洛轻哂。
“是,恨你。”苏曼青坦然承认,姿态仍带着楚洛初识她时的骄矜。
自己可曾有过得不到的东西?苏曼青以为是没有的。
直到遇上那个男人,她耗尽心神,却始终无法靠近他分毫。
她被囚在爱而不得的陷阱中,日复一日。
“你知道吗,从前这世上的东西,只要我想,从没有得不到的。”
楚洛看着苏曼青。
这个女人好似刚强,其实还是脆弱的。
☆、r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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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楚洛依旧睡得极不安稳。
也许是因为近来心绪难安,故人再次入梦来。
同样的夜晚,她却以清醒者的姿态,旁观了自己的整场梦境。
那年她才十五岁,还是一团孩子气。
陆琛高她两级,却被她哥拜托来日日护送她回家。
其实楚洛对他觊觎已久。
两人也算是青梅竹马,陆琛从小同爷爷一起生活,同楚洛的爷爷是邻居,她每个周末去爷爷家吃饭,都能撞见他,有意或无意。
陆琛是楚洛所钟爱的那一型,皮肤很白,但因为轮廓深,并不显得女气,反而十分俊朗。
高个,清瘦,寡言,自持。
况且,陆大帅哥的脑子同样好使,他可是资产阶级大学霸呢。
明明连话都没说过几句,可楚洛却不自觉倾心于他,蠢蠢欲动想要靠近。
只是她羞于承认自己的肤浅,一直不敢行动,等到亲耳听见陆琛毫不留情地拒绝告白的女孩,她更是萌生退意,见到他都恨不得绕道走,唯恐被他看出自己的小心思。
直到哥哥出国交换,便拜托他来接送自己上学放学。
大概是因为哥哥觉得,陆琛这人看着清清冷冷,大概不会对自己如花似玉的妹妹产生非分之想。
呵呵,有非分之想的,另有其人。
有了名正言顺的亲近机会,楚洛雀跃起来。
渐渐的,她发现陆琛并不像表面上那样冷淡,有次她早上没吃饭,肚子咕咕叫被他发现,他便将自己的早餐让给她。再往后,他每天都会多带一份早餐。
有时看她早上吃得少,课间他也会去买了饼干送过来,让她填一填肚子。
再后来,她没藏好的数学试卷被陆琛发现,于是他又开始给她讲题。
楚洛私底下问宁绪:“如果你们男生帮一个女生带早餐讲题,那是不是有点喜欢她?”
宁绪一针见血的指出:“如果一个男人能让你产生这样的疑问,那么他多半是不喜欢你的。”
楚洛沮丧的想,对哦,宁绪说得好有道理。
当然,那时她并不知道自己的心事写在脸上,对方只是故意使绊子。
有一次,午休时她去陆琛的班级上找他给自己讲题,正是世界杯期间,也许是前一天晚上熬夜看球,就在楚洛低头做题的间隙,陆琛撑着头睡着了。
等她抬起头来,便看见他眼睛阖着,楚洛的目光顺着他的鼻梁、嘴唇、下颌一一滑过,最后停在他的喉结上。
教室里只有他们两个,陆琛背对着窗,午间的阳光透过玻璃洒进来,照在他的头发上,细细一条金线,亮得耀眼。
也许是为美色所惑,也许是一时冲动,还没等楚洛反应过来,她的身体已经先于大脑一步,凑过去吻上了他的嘴唇。
唇齿间是淡淡的薄荷气味,还有来自年轻男孩的陌生气息。
不过浅尝辄止的一个吻,她的一颗心却紧张得几欲要跳出胸腔。
陆琛已经睁开了眼睛。
她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做了什么,几乎要落荒而逃。
陆琛看着她脸上可疑的红晕,伸过一只手,按住她面前的习题册,沉声道:“刚才那道题做完了吗?”
习题册上空白一片,她好似一个cǎi_huā贼,刚才只顾着偷香窃玉。
楚洛脸上发热,在他的注视下手心沁出汗来。
沉默几秒,她突然将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