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进宫见皇后,却是连重华宫的大门都没踏入,还听了这么一大篇阴阳怪气的话,沈玉婳等人坐在马车上,都没有说话的*了。
待回了沈家,沈玉婳等人各自回到自己院子里面,又各自诉说起了心中的委屈。
而其中感觉最委屈的,大约应该是沈玉媚了。
沈玉媚看到周贞娘,一头就扑过去大哭起来,口中道:“母亲!今日进宫,五娘欺负我!”
周贞娘忙放下了手中的事情,抚着沈玉婳的后背,柔声问道:“这是怎么了?不是进宫去见娘娘了?为什么哭着回来了?”
沈玉媚哭道:“她一人去见了娘娘……然后我们就被她赶出宫来了!”
周贞娘眉头一拧,问道:“怎会如此?她怎么敢让你们不见娘娘?!”
沈玉婳也道:“一开始我们都是在重华宫外等候的,然后娘娘让五娘先进去了,再后来,便是那高公公让我们出宫,说是娘娘留了五娘在宫里小住。”
“是呀!若不是五娘在娘娘面前说了什么,娘娘怎么会连见都不见我们,就让我们走呢!”沈玉媚再次大哭起来,她甚至还想到了在宫里面一面之缘的陈王,心中不甘更胜。
周贞娘道:“这……若真是如此,一会儿我们便去求了老太太,让老太太进宫去给你们讨个公道。”
这边沈玉媚沈玉婳两人在周贞娘面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那边沈玉媱一开口抱怨,就被姚夫人给顶了回来。
姚夫人甚至没让沈玉媱把抱怨的话说完,只道:“既然回来了,就安心回去看看书,别想这个想那个,你究竟算个什么呢?值得人家特地来针对你?”
沈玉媱满腔愤满被堵在了胸口,只瞪着姚夫人,却不敢继续开口说下去——自从发生了之前那事情,姚夫人对她比之前严厉了许多,再没有之前的溺爱和呵护了,说话总不留情面又让她无法辩驳,而她无处可倾诉,又被看管得死死的,这会儿也只敢低着头听姚夫人的话。
姚夫人又道:“我知道你心里不满,这世道,让人不满不开心不高兴的事情太多了,你只觉得你今日受了极大的委屈,可曾想过你的母亲我,今日也受了极大的委屈?”
沈玉媱恨恨道:“我不觉得母亲这样口才,还能受什么委屈!”
姚夫人讥讽地一笑,道:“是啊,这世上就你最可怜最无辜,像我嘛,大概就是世界上对你最坏的人,除了生了你一场,还强迫你学这个学那个,又不许你做这个不许你做那个,压根儿就没做过什么好事了,对不对?”
这话一出,沈玉媱再次闭了嘴,不吭声了。
“好好去看书吧!你都已经及笄了,是大姑娘了,没几年就要出门嫁人,等到了别人家,谁会怜惜你是娇娇女儿,谁会可怜你满腹委屈?”姚夫人只觉得这些话已经说了太多,简直不知要怎么再说才好了。
沈玉媱咬了咬嘴唇,果断地转了身,离开了正厅。
而回到了绿桑园的沈玉婵,还没来得及讲一讲宫里面的事情,就被喜气洋洋的庄夫人抓住了胳膊,庄夫人道:“你回来了正好,快收拾东西,你父亲来信了,要接我们三去和他团聚呢!”
沈玉婵一愣,一下子把宫里面的事情忘在脑后了,心中也开心了起来,道:“是真的?要接我们都去吗?”
“是呢!你,我,还有小玳,都去!”庄夫人开心地说道,“哎呀呀真是好事,我们一家四口终于要团聚了!”
第二十八章-好感
沈湘去边疆已经十年了。
他离开京城时候,沈玳才刚满月,沈玉婵也不过三岁,认人都还很懵懂,说话也磕磕巴巴。那个时候边疆烽火急,他也是匆忙随军离开,甚至没有太多话语留下。
之后他便一直在边疆,中间有过几次机会回京来述职,但也都所留不过数日,然后便匆匆离开。他倒是一直想把庄夫人和自己的一双儿女接到身边来,可奈何边疆并不稳固,一直到了今年,西域终于稳定下来,今上已经下旨建造都护府,沈湘便派了亲兵回京城来,接庄夫人和一双儿女,好一家人团聚。
老太太周氏听说了这件事情,倒是亲自往绿桑园来了一趟,只道:“三姐也大了,若是去了边关,要说人家怎么办?边疆比不得京城,一个女孩子家去了那边,可不太好。”
听着这话,庄夫人皱了眉头。周氏的话说确实是有道理的,沈玉婵已经十三岁,再过两年就要说亲,这时候去了边疆,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再回来,到时候要怎么办呢?难不成在边疆找个人家?想到这里,庄夫人心里就有些打鼓了。
周氏又道:“我老婆子平日里也不怎么管你们小辈的事情,你去与三郎团聚是理所应当的,带着七哥儿过去更是应当,七哥儿才十岁,过去那边正好和他老子亲近,将来学武也好习文也罢,总是好安排的。三姐是女孩,却不能这样的。”
庄夫人思忖片刻,并没有满口把话答应下来,只道:“老太太想得周全,只是这事情,我还要与三郎商量。”
周氏听着这话,只是笑了一笑,又道:“你这次过去,也给三郎多带些东西,我给你们准备了几家下人,专门伺候你们的,这次不如就一起带去吧!”
庄夫人眉头跳了一下,就看到几个看起来老实的下人从周氏身后上前来给她磕头。
“这却不用了。”庄夫人直觉这事情不太好,“三郎写信回来也没说要让我带着这么多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