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量了程观宁的脸,他们想当然地认为,既然她在这种时辰化了浓妆出现在夜店附近,想来定不是什么良家妇女,之所以对他们不予理睬,不过是故意装着端着罢了。
因此,其中一个这便胆大地伸出一只爪子,企图去摸小姑娘的腰。
程观宁自然不会让他得逞,当场掏出手机,退开一步,声色俱厉地喊道:“走开!你们再动手动脚,我报警了!”
可惜,她一个看起来身娇体弱的小姑娘家,饶是再如何横眉怒目,也没法在这深更半夜的马路边吓到几个大男人。
“嘿?够野的啊?哥几个就喜欢你这样野味十足的!”
男人们非但没有被吓着,还越发来劲地交换了眼色,作势就要一拥而上,一个负责抢夺她手里的手机,剩下的负责将她擒住。
左右马路上也没几个人,他们就不信还制不住一个外强中干的丫头片子。
眼瞅着男人们一脸兴奋,程观宁不由得慌了。她使劲甩开了几只意欲作恶的魔爪,顺带还狠狠地扇了其中一个的左脸。
被甩了耳光的男人怒了。
“臭婊|子,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睁圆了眼珠子,作势就要挥手而上。千钧一发之际,一只强有力的大掌蓦地攥住了他的手腕,叫他和同伴都下意识地回头去看。
惊惶不安的程观宁注目而去,在看清一张面孔的一刹那,她情不自禁地睁大了眼。
“几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女孩子,很长脸是吧?”
只见西装革履的程关似笑非笑地攥着男人的右腕,忽而猛一发力,将人整个人往后一甩。男人一个趔趄,在同伴的搀扶下勉强站稳,程关则趁机站到了程观宁的身前,挡在了她和五个男人之间。
不得不承认,这一刻,程观宁无比的庆幸。
相对应的,被坏了好事的男人们就是无比的恼怒了。
“哟?英雄救美啊?”其中之一挑着浓黑的眉毛,朝着对面的男女吹了一记口哨,可转眼间,他就变了脸色,面目狰狞,“他妈的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话音刚落,他和其余几个男人就发了狠地冲了过来。
毋庸置疑,他们是打算以多欺少,殴打路见不平的程关。
程观宁顿觉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然而令人大吃一惊的是,面对五个大男人相继挥来的拳头,程关几乎是面不改色心不跳。他一手接下了头一个人直拳,毫不迟疑地往他的裤|裆踹了一脚,他又一个闪身躲开了另一个人的勾拳,害得用尽全力的男人踉踉跄跄险些摔到在地。余下三人见势不妙,索性齐齐扑来,却被他逐一击退和躲开。
他们五个人居然打不过一个小白脸?!这面子可丢大发了!
男人们气急败坏,很快失了理智,开始不择手段地攻击程关。程观宁见他逐渐落了下风,再也无法袖手旁观。她克服了恐惧,掏出包里的一把备用伞,趁着男人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程关身上的空当,瞅准其中一人,卯足了劲儿往他后脑勺上一砸。
敌人的嚎叫吸引了程关的目光,他不再恋战,飞快地冲到程观宁的身侧,拽起她的胳膊,二话不说拔腿就跑。
这种情况下,也管不得什么狼狈不狼狈了,见好就收、及时止损才是正理。
程观宁也是这么想的,所以跑得跟程关一样迅速、一样坚决——没有弱不禁风的女孩子“拖后腿”,两人自是没一会儿就逃得没影了。
不知绕过了几个转角,一男一女默契地停止了奔跑,气喘吁吁地回头去探。
“放心吧……没追来……”见程观宁仍心有余悸地张望,程关言简意赅地作出判断,总算叫对方转过脑袋,与他四目相接。
“今天真是……谢谢你了……”如果不是他恰好出现并出手相救,她真不晓得事情会如何收场。
程关摆摆手,看着眼前的小姑娘无法掩饰一身疲惫,弯着腰在那儿大口喘气,忽然就笑了。
“现在不觉得……我是花花公子了?”
突如其来的话锋一转,令程观宁难免一愣。她慢慢直起腰来,对上他含笑的眸光。
昏黄的灯光下,男人饶有兴致地端量着自己,他勾着嘴角,扬着眉毛,眼含戏谑——显然,他是故意提及了叫他耿耿于怀的往事。
程观宁不知道该如何作答,所以干脆闭口不言。
程关呢,则直接将这反应解读为“尴尬”。
是啊,她没再用那种嫌弃、鄙夷的眼神看他,也没再冷冰冰地想要离他远远的,这想必就证明了,他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已经有所改变?
程关不着痕迹地瞧了瞧方才一路抓握着姑娘的手,没来由地回味起那柔滑细腻的触感来。
这是自从那一年接连撞破两名女性长辈出轨之后,他头一回长时间地接触女孩子的肌肤——却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
她好像真的是个很特别的女人。
收回冷不丁飘远的思绪,程关近距离地注视着程观宁的侧脸,煞有其事地开始跟她解释:“我们第一次见面那天,我朋友想给我介绍女朋友,用的却是选妃的排场。那些姑娘太热情也太闹腾了,一阵胡闹,就在我的衬衣上留下了唇印。我自己都没发觉,还是后来送许皓然回家的路上,被他发现了,提醒我的。”
程观宁面色如常地听着,半天没吱声。
“所以呢,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也不是你想的那种人,希望你不要误会。”
人家都诚诚恳恳把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