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拉巴拉。
我捅了陈飞扬一下,说:“你出去跟你妈聊点别的。”
陈飞扬这傻货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说:“你让她念叨吧,反正也卖不出去几份,真那么好给你阿姨上一个就是了。”
我考虑的不是那个,我考虑的是,吴玉清不识字儿,陈飞扬他妈跟吴玉清讲这些,吴玉清肯定挺烦的。
我们俩到底也没出去阻止,陈飞扬的妈妈算完帐,又开始劝,“咱们老的以后也不能光指望孩子啊,等老了不能挣钱,还一身病,说不好听的,现在的孩子是孝顺,那等以后也不好说。自己也得多个准备,再说那啥点,孩子也不是保障,万一突然出点啥事儿,你们家还就只有小嫦这一个,又有点特殊……”
陈飞扬他妈确实不是心眼坏,就是想卖保险,说这话把吴玉清给伤着了。
我和陈飞扬做饭出来,让他妈留下吃,他妈没打算吃,又要给陈飞扬弄保险,陈飞扬一看保单那么麻烦,头都要炸了,不耐烦地说:“没钱!”
陈飞扬妈那个激动,“没钱我给你拿啊,今年没钱我给你垫上,不就几千块钱么。”
她说保险是一份爱的传承,她给我们举那些例子,什么假如活到四十岁,男人忽然死了,剩下女人和孩子过得多惨多惨,顺道看了我一眼。是,当年我爸妈要是有一保险,我是能活得滋润很多。
陈飞扬让他妈说的忍不下去了,饭都没法好好吃了,拿过保单来,“填填填,给你填。”
其实她妈开这一单,是有大额提成可以拿的,而且有业绩,在公司那边有面子,能不积极么。
“受益人写谁啊?”陈飞扬问。
他妈想都没想,“我或者你爸。”
陈飞扬看了一眼,说了句很不漂亮的话,“我死的时候你早没了吧。”
陈飞扬妈一瞪眼,用资料在陈飞扬脑袋上拍了一下,陈飞扬挡开,拿着笔想了想,写了个“燕”字。陈飞扬妈咂了下嘴,估计是有些别的考虑。
陈飞扬,“这不是写着呢,建议配偶、父母、子女、兄弟姐妹等……”说着,看我一眼,眉开眼笑,“配偶。”
低头写下我的名字。
我对陈飞扬的妈勉强笑一眼,她妈还是有些顾虑,收了保单匆匆走人。然后我们该吃饭吃饭,就当没这破事儿。
洗碗的时候,我心里一软,在后面抱了抱他,我说:“我觉得我以前小看你了。”
“怎么了?”
“你一点儿都不小,特爷们儿,我特崇拜。”
陈飞扬骄傲地笑。
不过这天晚上,我和陈飞扬闹了点小小的别扭,因为我不小心翻了他手机,真心不是查他,就那么随便一翻,翻出来小音给他发的短信。
刚开始是聊些音乐上的东西,因为陈飞扬喜欢唱歌,再后来就有点胡天胡帝地扯了。其实话说得都是很平常的,可我一想起小音提起陈飞扬时脸上那态度,我就有种被挖墙角了的感觉。
有的时候,他对你好,你觉得是当然,有人来抢的时候,你忽然会觉得眼前这个东西特别是个宝。
我这人很霸道,是我的就是我的,陈飞扬从初吻到chū_yè都是我的,无疑是我的,就是我扔的一垃圾,别人惦记下我也不爽。
我拿短信说事儿,陈飞扬说,“我就等你的时候,无聊才回了几条,真没有其它的。”
我知道没有,他不是那么个人,可我还是不爽,“沙发睡去,反省!”
“凭什么呀!”陈飞扬就不解了,他一激动,说话的声音就很大,被吴玉清听见了。
吴玉清以为我在和陈飞扬吵架,自作多情地把这事儿联系到了自己身上,自尊心太强,不想给我添麻烦,不想遭受其它人的白眼,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