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然后在后台的过廊外发现她,原来是被人堵住了。
堵人的这位是个年轻姑娘,一身名牌,穿得很华丽,姿态放得很高。周梓宁没有马上过去,隔着几米听了会儿。
“你弄湿我的衣服,就想这么走了?”傅珊珊攒着张小檀的手,把她细细白白的手腕拽出了一道红印子。
张小檀脸色如常,慢慢说:“对不起。”
傅珊珊瞪她:“对不起就算了?你怎么这么没有教养?”
张小檀也不生气,斯斯文文地说:“我赔你钱。”
“我像缺钱的人吗?看你穿得这样穷酸,也不像个有钱的,你赔得起吗?”傅珊珊从小被惯坏了,心情不好了,什么伤人的话都往外说。
她头一遭出来和那人约会,花了两个小时精心打扮,这还没见着人呢,什么都泡汤了。能不生气?
而且,她觉得眼前这小妞忒装,瞧不起人。她越温文,就显得自己越无理取闹。
这种感觉让她大小姐特别不爽。
周梓宁走过去说:“你先放开她。要多少钱,我们赔给你。”
“是钱的问题吗?”傅珊珊身边的闺蜜见她们两人一块儿怼傅珊珊,连忙出来帮腔,“珊珊有重要约会,你们这么一来,耽搁了她多少时间?是钱能赔的吗?”
周梓宁只能说抱歉,可对方好像没有罢休的意思。
杵在这人来人往的过道里,观望的人多了,都用奇异的目光打量她们。傅珊珊也有点不自然了,但撂不下这个脸,狠狠瞪她们。
这样僵持着,直到半开的窗外传来一声闪电,雨点儿啪嗒啪嗒地敲在了冰冷的玻璃窗上,把几人都惊了一下。
傅珊珊怕闪电,当即就叫了出来。
原来那不过是道闷雷,过了后就是连绵淅沥的雨。傅珊珊放下捂住耳朵的手,见对面两人都在看她,脸上顿时烧红,有点下不来台。
“看什么看?”傅珊珊朗声朗气地喝道。
周梓宁也觉得这人有点儿有趣,左右是个娇生惯养的小姑娘,便对她笑了一下,打趣道:“人长着这张脸,就是让人看的啊。”
傅珊珊顿时气得七窍生烟,撸起袖子,作势还要动手,卓馨看了要坏事,也不看戏了,连忙架住大小姐,给她后背顺气:“冷静啊,冷静,沈先生还在里面呢,要是一会儿出来碰上,这就不好看了啊。”
说曹操曹操就到,身后包间的木门被人“吱呀”一声推开了。
“怎么了?这是……”这青年清俊斯文,望过来的脸上还带着那么点笑意,在看清这边状况后,目光微微凝滞。
周梓宁和他对个照面后,也是愣了一下。
不过两人都审时度势地没有开口,各自别开目光,当不认识。
傅珊珊见了他,像受了天大的委屈,凑过去挽住他胳膊,开口就是:“哥,她们欺负我!”
周梓宁这么不喜欢编排别人的人,听了这话也不自觉冷笑。心里想,沈泽棠就一个哥哥一个姐姐,什么时候又多了个妹妹了?
沈泽棠顺了把傅珊珊的脑袋,把她往门里面推,意思这事儿他来处理。
傅珊珊好像很听他的话,也不争执了,拉了卓馨一块进去,还听话地关了门。
又一场戏开始了,过道里基本没了旁人。沈泽棠也不跟她搭话,抱着肩膀靠在墙边,好像在看窗外的雨。
周梓宁却一直盯着他的侧脸瞧,目光不躲不闪,有那么股执拗,又有那么点不易察觉的不屑。火药味甚浓。
张小檀拉了还杵着的小筷子,悄悄撤了。
过道里就剩他们两个人了,窗外细雨如织,连绵不休地落在青灰色的瓦楞上,四下阒无人声,凭生些许料峭寒意。
就这样对峙着,谁也不愿意服软。
分明有很多话想问他,真的见了,又觉得无从问起。沈泽棠是个喜欢把事情埋在心底里的人,就算她问了,也得不到个所以然。
可心底还是不忿,走过去,慢慢挨近他:“你跟刚那姑娘,是什么关系?”
理直气壮的语气。
沈泽棠微哂,也不答话,低头欣赏自个儿的鞋尖。
周梓宁觉得他这样特别可恶,一点儿不把人放在眼里。但是她丝毫不气馁:“你哑巴了,一句话不说?心虚吗?”
“我心虚啥?说来听听。”他露出洗耳恭听的表情。
周梓宁知道他又逗自己,忍着不发作,神情渐渐肃穆了:“为什么让段梵把我带走?”
他没说话。
周梓宁紧追不舍:“你担心我!”
沈泽棠却说:“梓宁,你应该成熟点儿。”
周梓宁一笑,又走近几步,一直盯着他的眼睛瞧:“别岔开话题,沈泽棠,我不想知道你在干什么,我关心的不是这个。”
“那你关心的是什么?”
周梓宁的话戛然而止。
沈泽棠意味深长地望着她:“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也知道你想怎么样。”后面的话他不说了,周梓宁心里也明白。
他不想牵扯到她,也不想让她知道。
两人心照不宣地保持了缄默。
可她心底仍然有千千万万张细密的网交织着,组成一个个错综复杂的疑团。不安、彷徨,唯独没有安心。
周梓宁小时候父母很忙,甚至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在办公大楼里忙碌,平日基本不回来,她几乎是菲佣照看着长大的。打小,她就是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
雨丝从窗外飘进来,打湿了她的衣襟她也没有察觉。
没了气势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