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二丫把杨磊落用过的碗筷洗了放到碗厨子里,回到自己的屋里刚坐在炕沿上,就听见外面传]
果然不一会,夏兰就推门进来了。夏兰坐到炕沿上的女儿身边,好像是有啥话要对二丫说。楚二丫却是先开口问:“我爹他现在咋样了?那些红卫兵和造反派有没有打他啊?”
夏兰躲避着女儿的眼神,说:“你爹他还不错,曲海山他说了,开批斗会游街的时候必须参加,平时啊,就让他回生产队喂牲口,也给工分,曲海山还说,他不会让红卫兵和造反派打你爹的!”
提起曲海山这个名字,楚二丫心里就不舒服,她知道娘和这个男人的肮脏关系,但更多的时候她也理解娘的苦衷,娘多半是为了爹少受些虐待才豁出自己的身体让曲海山糟蹋的。但想起这些她还是心里作呕,尤其是她不止一次地撞见娘和曲海山做那事儿时候的样子,她就有时候难以忍受。此刻听娘一口一个曲海山叫着,就还是不舒服,忍不住说:“妈,你不提曲海山行不行啊,他为啥照顾我爹别以为我不知道!”
夏兰立刻脸色绯红,尴尬地说:“我也不想说他啊,可是没有他护着点,你爹会受不了的,本来你爹的体格就不好,要是时常被折磨,那他是活不了多久的,我这也是没办法啊!”夏兰说道这里,就话锋一转,把她今晚要说的话引上来,“如果你能和孙大包成亲,那你爹的状况会更好的,以前打骂你爹的就是那些民兵,孙大包是民兵连长,要是他发下话去,民兵们就不能那样对你爹了,民兵手里都有枪,就算红卫兵也要让着他们几分呢,所以啊,闺女啊,为了你爹,为了咱们家的生活,你还是答应这门亲事吧!”
楚二丫顿时又烦乱起来,说道:“妈,你能不能不提这个啊,让我清静几天不好吗,好不容易我爹他这两天没时间磨叽了,你又来了,好像你们比孙大包都着急呢!”
夏兰满脸的难色,说:“你以为我愿意说这事儿啊,我也想拖一天是一天,这不是今天曲海山又问起了吗,他着忙火燎的,什么都没说,就问起这件事了!”
楚二丫一阵敏感,问:“什么着忙火燎的?不会是你们今天又做那事儿了吧?”
夏兰红着脸,很认真地辩解说:“丫头,你说啥呢,今天可真的没做啊,哪有那个机会和时间啊?我是怕这次运动又要斗你爹,就抽空找到他,就和他说你爹的事了,之后他就问起你的这件事了!他问我,什么时候能定下来,人家孙大包那里也等着听信呢!”
楚二丫紧张慌乱,急忙说:“妈,你就真的忍心把我嫁给那个孙大包啊?那是个啥人品啊?好吃懒做的,还大我那么多,你就不想想我以后的享福遭罪啊?”
夏兰无奈地叹口气说:“其实啊,从我心里说,我也不想让你嫁给他,可是没办法啊,曲海山想办的事,谁能抗拒得了啊?如果不答应,你爹就不会好过了!”
“就为了他好过,就把我往火坑里推啊?你们也太自私了,就算我嫁给他,就能改了咱家四类的成分啊?说]””com
夏兰被说的异常难堪,说:“其实啊,嫁给孙大包,也没你说的那么糟糕,起码人家成分好,还是干部,你也不能太遭罪的,为了你爹能多活两天,你还是好好想想吧!”
“妈,这叫啥事啊,你为了让我爹好过,你已经把身子豁出去了,难道把我也要搭进去吗?”楚二丫痛心地叫道。她心里真的是很气恼,既然娘已经委身曲海山了,那就让曲海山去护着爹呗!而且,自从杨磊落家里也遭了噩运,她的心里怀着对杨磊落的希望,就更不想嫁给孙大包了。
夏兰又想了一会,说:“你先答应下来,也不是说就要嫁过去,等过了这阵子,运动过去了,再说呗!”
楚二丫也想到了缓兵之计,就说:“那你就告诉曲海山,说我愿意,但要等过完年十八岁再订婚,他们答应就答应,不答应我也没办法了!”
夏兰点了点头,说:“那我就先和他这样说吧!”夏兰心里也是乱麻一团,就说,“那我去睡觉了,明天还要早起呢!你也早点睡吧!”说完夏兰就去西屋睡觉去了。
楚二丫巴不得娘早点睡去,娘走后她也做出上炕铺被睡觉的样子,果然熄灯躺下来,但她却是等待着西屋娘熟睡后她要去地道里陪杨磊落。今晚这是她思考很久后下的决心。有两个因素促成她今晚去陪杨磊落的想法,其一,她真的渴望和他喜欢的人在一起,眼下落难的杨磊落猛然间已经和她已经不那么遥远了,近在咫尺的机会抓不住那会是一生的遗憾;其二,她担心今晚杨磊落会溜出地道,找那些打骂他爷爷和侮辱他爹的那些人去报复,这小子冲动起来是不顾后果的,自己今晚陪着他也是在看着他,让他没机会出去。
过了很久,楚二丫估计娘应该睡了,就悄悄爬起来,溜下地,翘首翘脚地出了东屋的房门,来到西屋的房门前仔细听着,果然听到了娘睡熟的呼吸声。于是她就向外面房门溜去,轻轻地推开了外房门,就猫一般溜出去。这次他进仓房的心情和以往不一样,心跳得厉害,脸上也有些火烧火燎的。
她在那个粮囤子前面迟疑了一会儿,还是把那个粮囤子挪开了。她一边往里下,心里又一种忐忑泛滥着,那就是担心杨磊落是不是还在地道里?她回手把粮囤子又挪到洞口上,这样就是一片漆黑,她小心地摸索着沿着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