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穿一件浅色宽大长衫,胸口印着简单的英文字母,下摆到大腿中部,脚上蹬一双细带人字拖。装扮随意又舒适。
秦烈目光挪上来,又细细看她一眼,方才发觉不同。
或许天气转热的缘故,她把半长不短的头发绑起来,像小刷子一样坠在脑后,耳侧有碎发,刘海仍旧遮住眉毛,只是脖颈全部露出来,原来那么细长,那么白。
秦烈看向别处:“走吧。”
“你要带我去哪儿啊?”
秦烈没回她,手插着口袋,率先往外走。
两人一道出门,向珊刚好进厨房,往外看一眼。
秦梓悦和秋双她们打闹,跑到向珊身前躲藏。
向珊皱了下眉,拉开她:“自己有病知道吗,还跑还闹。”
秦梓悦蓦地止住笑,抬眼看她。
向珊把她往旁边挡了下:“外面去玩儿,别在厨房闹。”
秦梓悦退后一小步,又紧跟着往前走:“妈妈,你很久没给我讲故事了,今晚讲一个好不好?”
向珊接了些水洗手,垂着眼不看她:“故事书在你床上放着,自己读读看。”
“可是,从前都是你读给我听呀!”她轻轻拽住她衣角。
“我现在没时间。”
“那我可以等一会儿。”秦梓悦拉着她衣角没放:“多晚都行。”
向珊今天穿的白色短袖衬衫,衣角被她小手抓的脏兮兮。
她一把绪再不需要掩饰:“你都多大了?有几个孩子像你一样,还缠着大人讲故事?谁天天有时间老围着你转,你是不识字,还是不懂……”
“你们俩说什么呢?”多出的声音把向珊话打断,秦灿扶着门框看进来。
向珊闭上嘴,连她也懒得理,拽下毛巾,慢条斯理擦着手。
秦灿目光移向旁边的小孩儿,“悦悦,你过来。小姑带你出去玩儿?”
秦梓悦眼中含泪,小步过去“去哪儿啊?”
秦灿摸摸她的头,柔声说:“去春山叔叔那里。他家有新做的山莓酱,我们待会儿烤几只红薯,搅碎拌着吃。”
秦梓悦低下头,站着不动。
她硬拉了一把,半哄半骗几句,把小姑娘硬弄出厨房。
秦灿回头:“晚一点有时间吗?我们谈一谈。”
这话是对向珊说的。
她并没给对方答应或拒绝的时间,说完迅速转身,带着秦梓悦直接离开了。
另一边,
秦烈带着徐途穿过小学校,临近后山前转弯,借着月色,一直向东。
洛坪往东是洛乞村,这片地域不算小,有很多地方徐途都没去过。
路过老于叔家,又往前约摸半小时,一直走在荒无人迹的崎岖小路上。
徐途穿着拖鞋,路不平,磕磕绊绊,秦烈尽量迎合她的速度,但他腿长步子大,始终在她侧前方一米远的位置。
徐途抬眼瞧了瞧,黑暗将他身影刻画的更加挺拔,脊背宽阔如扇,腰肋窄瘦,插着兜的缘故,臀的线条也凸显出来。秦烈穿着薄料宽腿裤,风一吹,隐隐约约勾勒着腿部轮廓,修长、腱实、张弛有度。
徐途脸颊发烫,觉得这么观察男性的躯体实在太猥琐,她转移注意力:“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啊?”
秦烈步子一顿,抬下巴:“就前面。”
月凉如水,微风轻拂。
发丝扫在她脸上,痒痒的。
她拿手指拨弄开,叹一口气,发现现实和先前想象差距太大了。
她没好气的说:“这里荒山野岭,我被你卖了别人都不知道。”
秦烈轻哼了声:“谁买你干什么?”他回头,上下扫她两眼:“回去供着?”
她反驳:“我也有优点的好吧。”想了想,自恋的抬抬下巴:“最起码,长得挺漂亮。”
“漂亮当饭吃?”
“养眼啊!”
这回秦烈没说话,过了会儿,忽地哼笑了声。
又走几分钟,耳边水声潺潺,空气也比先前湿润,好像有极细的雨丝打在皮肤上,甚是惬意。
徐途问:“这附近有河吗?”
秦烈渐渐放慢脚步,两人并肩前行,走过一片灌木,眼前的视野才豁然开朗。原来他们站在一处高地,右侧是嶙峋石壁,左侧远处竟是一片明镜深潭,周围矮山簇拥,中间捧一轮明月,几丝水线沿着峭立的岩壁流泻下来,轻轻砸在湖面上。
月渐星河,水面浩阔,微风不时吹拂而过,碎了一池银光。
眼前的夜色,简直美不胜收。
秦烈低声:“洛坪湖。”
“还有这么美的地方!”徐途好半天才说:“我们过去看看吧?”
秦烈说:“先去趟前面。过会儿再回来。”
穿过洛坪湖,又走半个多小时,才见到几处零星灯火,这便是洛乞村。
村子里穷困非常,借着月色,只有茅屋陋室,满地朽木和杂物。
秦烈带着她进入一处院落,院落面貌比刘春山家里还穷破,一间住房,一间杂物房,都用黄泥和着稻草修葺而成。住房的木门歪扭挂着,上面墙体出现几道参差不齐的裂缝,窗户大开,屋里灯光忽闪,还燃着过去那种柴油灯。
徐途轻轻拉了下他衣角:“这是谁的家?”
秦烈说:“刘芳芳。”
徐途心脏一颤,脑中立即浮现那双泪光闪闪的大眼睛。
她脚步有些沉重的跟着他。
房中更是一贫如洗,一床一桌,还有个做饭的灶台,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刘芳芳正坐桌前写作业,当中摆着柴油灯,有风吹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