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歪所说的鱼塘在老虎岭,这个地方属于我们二狼村与三狼村公共的地方。这些地方很少有人来,更不用说有人来包鱼塘。两年前有一对男女青年从这鱼塘跳下去,一命呜呼,成了梁山伯与祝英台。
这个故事除了给人震撼,同情之外,更多的是恐怖。村民们白天从这里经过都会绕一个大弯避开它,更有甚者,村里有小孩惹事生非的时候,只要说给他送到老虎岭鱼塘,小孩立马老实好几天。
为什么啊?那里闹鬼,真是有鬼。很多人都见过,三个男鬼,一老,一中,一少。三个女鬼,一老,一中,一少。有个奇怪的现象,我是听村里一个年长的老男人说的,每天晚上八点,都是一个中年女鬼出来,而且。
只要一见到男人,她都会跟在你后面,也不靠近你,如果你害怕,只要你一跑,她马上跟上你,并且抓住你的头,扭转你的脖子,她不会让你的脖子扭断,你还可以感觉到一点舒服,可是你被她光光的头,长长的门牙,充满血丝牛眼般大的双眼吓晕过去。
你一定不会死,醒来之后,大腿根部之间稠稠的,粘粘的一片。你感觉一身轻松,快意到极点。接着一股冷阴的风呼呼地吹上你,一个寒蝉,惊得你连滚带爬,跑回了家。
我不会相信村民的谣言,因为他们做了亏心事,所以怕鬼。我一身浩气荡荡,阳气,任何妖魔鬼怪见到我都会退避三舍,何况你一个小小的中年女鬼。
从我家到老虎岭鱼塘,大约有五里。小时候上山砍柴,常常要经过鱼塘。自从在外读书,就很少去,绝不是因闹鬼的事害怕。
这是个狭长形的鱼塘,东西是茂盛的山林,南北是两条宽宽的塘坝。整个鱼塘水面起码有四亩稻田大。
在东边的塘坝上还有过去留下来看鱼人住的砖房,虽然因为年长破旧,比起嘴歪的破庙,不知强多少倍,至少刮风下雨,这砖房可不受影响。
我跟嘴歪费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把这砖房整理得有模有样,我们完全可以在此住下来,好好的看守我们的鱼塘,这里是我们的希望,是我们日后发家的根据地,我们一定要好好地珍惜,认真地看守,不能出意外。
接着我们从山边弄来了一大捆枯枝,燃起了篝火,太阳已经从西边的山顶落下,天空开始变得昏暗起来,唯有我们的篝火照亮着老虎岭的周围,特别壮观,辉煌。
我很开心,又很兴奋,终于有了自己的一片蓝天,一旦条件成熟,就可以展翅高飞,让那些目光短浅的村民看看,神童毕竟是神童。也要让那些给我作出脑袋有问题结论的狗杂种们看看,我一切都很正常,比你们还要正常多少倍!
嘴歪取出了一只两斤左右的公鸡,在篝火上挂起来烤,烤出来的鸡油一滴一滴地往下掉,碰着火苗,发出嗤嗤的声音。烤鸡的肉香夹杂着火烟飘散到整个老虎岭。所有老虎岭的树林,小虫,小鸟,都可以闻到这烤鸡的焦香。我不再想这鸡是嘴歪怎么偷来的,我只认可这是一只美味可口的鸡,我撕下一大块鸡腿,不客气地嚼了起来。
嘴歪在任何艰难的时候都可以弄来一缸酒,今晚更不例外。我们第一次合作,而且是如此重要的合作,能没有酒吗?嘴歪无论如何也不会缺少这一缸酒,至于怎么来的,对嘴歪来说是可以不考虑的问题。
嘴歪吃得比我更来劲,不到半个钟我们把这只鸡啃得连鸡骨不剩。带来的酒也喝得酒缸朝天。嘴歪觉得很不过瘾,非要下山再去弄酒不可,我阻止了他。我不是担心他偷不来酒,因为明天他还要进县城弄鱼苗,鱼饲料。我们来老虎岭不是为了吃烤鸡,痛饮酒,我们是来干大事业,干大事业就要学会克制,学会忍耐。嘴歪还是听从我这个神童的话。
嘴歪也知道老虎岭的鬼故事,他问我一个人在山上怕不怕鬼。嘴歪是怕鬼的。虽然他是个深更半夜神出鬼没的惯偷,但对鬼的传说,他是深信不疑。我知道这与他没有受过良好的教育有关。在他的世界观里,鬼一定存在,就像人一样,只不过鬼是在阴间生活,人是在阳间生活。所以有的人在阳间做阴间的事,他就是人间的鬼。
嘴歪明天一早要去县城,就匆匆下山去了。我一个人留在这老虎岭,没有怕的理由,反而感觉安静。我沿着塘坝一个个来回走去,只听塘面的水在晚上的风狂吹下,水不停地撞击着塘坝,连续不短地发出“啪!啪!啪!”的声音。
鱼塘两岸的树,也激烈地前后摇摆不断,在朦胧的月光下,似乎看到一群高矮不同的年轻人在跳摇滚。走久了,觉得没有意思,水也是一样的水,山也是一样的山,风依旧在狂吹,丝毫没有新意,不如回屋子里点上灯看一会《我是如何爱上你》。
我躺在木板上,灯光虽然很暗,可不受屋子外面大风的影响,灯不会被吹灭,这破旧的房子防风功能还令人满意。在我正看得起劲的时候,我一抬手,不小心给灯碰到地上,地上的干草立马燃了起来,我没有来得及想,本能地用棉被扑了过去。由于动作迅速,火还没有燃开,就被扑灭。这时我再也没有心情点灯百~万\小!说,不如趁这黑乎乎的夜,做一个好梦。
我不知道是何时睡着了,我敢肯定已经超过晚上八点。我迷迷之中感觉屋子外面有人的脚步声,这声音是从远处慢慢传过来,而且在我的屋子外面突然停住。再次出现人的脚步声从远而近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