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懊恼,就见带队编导兴高采烈地蹦了起来。
“大家快看,这里就是未来半个月我们的真人秀录制基地!”
元寅下意识地转头望向窗外。
“苏州棋院”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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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寅是□□年生人,同时代的女星比她演技好的没她有人气,比她背景深厚的没她有人气,比她受名导青睐的没她有人气……总之她就是路人最讨厌的那类小花:浑身上下毫无闪光点,偏偏话题度和关注度奇高,黑与粉都精力旺盛,天天掐得娱乐圈乌烟瘴气。
当然,也不能说她真的没有一点出众的地方,能够凝聚这么高的人气,元寅至少长得漂亮,算娱乐圈的中等偏上,再附加她人气光环自带的ps效果,对不明真相的粉丝和娱乐圈底层的小鱼小虾们而言,她绝对可以称作高高在上的“女神”。
可别人奉承是一回事,人贵有自知之明,元寅太清楚自己所谓的“人气”是怎么来的——各种正面炒翻面炒,大火炒小火炒,善炒恶炒……说到底她不过就是一个炒作出来的伪女神而已。
像她这样的炒作专业户自然也有一套把握火候的经验之谈,既能炒得香喷喷,又能避免炒糊、炒焦了。其中一条准则便是“定期洗白”。前面说过,元寅在本职工作上没什么拿得出手的,除了长得漂亮,大约仅剩性格好相处,哪怕是装出来的好相处呢,真人秀就成了她在观众面前洗白自己的不二选择。
这次是元寅从业以来第一回参加真人秀,主办方和她的经纪公司都把调子定得很高,先是故意隐瞒真人秀的类别,一会儿说是一档体验军旅生活的真人秀,一会儿又说是年轻的男女明星们结伴环游世界的真人秀,一会儿再装模作样地号称电视台要为元寅量身定作一档全新的真人秀……以此为噱头狠狠炒足三个月,等到所有喜欢元寅和讨厌元寅的人都知道她要参加真人秀了,他们才有恃无恐地公布这档真人秀的真相。
事实上,他们也不是完全没有说真话,虽不是为元寅量身定制,但这也确实是一档全新的真人秀。
这档真人秀名为“闲敲棋子落灯花”。
是的,这是一档明星从零开始学习围棋的真人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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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子恒甫下车便殷勤地围绕编导打转,他倒也放得下明星的架子,帮助摄制组肩扛手提,完全把自己当成最普通最底层的新人。
“这小子,”修恩嫒啧啧感叹着走到元寅身旁,“豁得出脸面,又舍得下身段,假以时日,说不定真能让他混成人上人。”
她侧眸瞟了元寅一眼,见她有些神不守舍,心念一转,自以为知道是为什么:元寅和沈嘉燧的“恋情”正闹得如火如荼。
不过这圈子多的是人精,修恩嫒当然不至于交浅言深,她连个绊都不打,话题自然而然地转到了眼前的真人秀上。
“哎,你听说了吗?”修恩嫒故作神秘地凑近元寅,“咱们这节目有一明一暗两个赞助商,幕后那位赞助商来头不小,胡子恒这么会钻营,他费了老鼻子劲儿把沈嘉燧顶掉、自己参进来,就是想和赞助商搭上路子。”
“沈嘉燧是自己不愿意来的。”元寅条件反射地答了一句,她和沈嘉燧炒绯闻炒得有点过火,为了不被记者拍到同框,两人最近都不敢同台活动,更别说参加同一个真人秀了。
她随即回过神——沈嘉燧显然不是修恩嫒这段话的重点。
“赞助商是谁?”她打起精神,硬是装出感兴趣的样子,“嫒姐你消息灵通,透露一下呗!”
修恩嫒对元寅的反应不太满意,仗着比元寅高一点,居高临下,高贵冷艳地斜眼睨她。
“你听说过孔贞没有?”
孔贞?这名字听起来像个女人,元寅在脑子里茫然地检索了一会儿,摇头。
“学府集团呢?”
“啊!”元寅总算把名字和人对上了号,“你是说学府集团的太子爷?”
这下修恩嫒对她的反应满意了,矜持地点点头,算是肯定她的答案。
修恩嫒的个性是圈内少见的顾家型,自打嫁人生子以后就熄了争奇斗艳的心思,演艺事业止步不前,光靠她老公的名头混日子。像她这样的“某太太”,日常生活中最大的乐趣只剩下炫耀,不管是炫耀珠宝首饰,或是轻描淡写地抛出□□消息,反正都是为了欣赏别人一惊一乍的钦慕表情。
“不错,学府集团的太子爷本名就叫做孔贞,但他还有另一重身份,这次要在真人秀里当着全国观众的面曝出来。”
修恩嫒故意停顿片刻,营造出足够的戏剧效果,欣赏够了元寅崇拜的表情,最后才在她眼巴巴地注视下公布答案。
“他也是现任的围棋第一人!”
☆、第二章围棋第一人
“围棋第一人?”
修恩嫒自以为震撼的发言并没有震到围棋盲元寅,相反,她有点无聊,有种“裤子都脱了你就给我看这个”的失望。
“围棋第一人”是围棋世界冠军的意思吗?等等,围棋也像足球那样有世界杯?
她心里迷惑,脸上半点不敢怠慢,顺应修恩嫒的愿望露出惊喜赞叹的夸张表情,就好像她真的知道所谓“围棋第一人”是多么了不起的成就,而得到这一成就的又是多么了不起的大人物。
啧,笑得太假有点脸酸。
“嫒姐,家里电话!”
修恩嫒的助理及时拯救了她,元寅大方地目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