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急,听我说完嘛,齐凌傲派人来请你了。你说会是好事,还是祸?”
苏雩又慢吞吞地爬下床,瞥他一眼,“你说呢?这种时候会有什么好事。”明知故问嘛。
“难道是身份暴露了?不应该啊,若是这样,不应该是请我吗?怎会找你?”
“算了,我进王宫一次,反正我也很久没上齐越朝会了。”
姬良臣这才反应过来,苏雩好歹还算是齐越的国师,早朝自然还是要去上的,怎得这么多天都没见他去过,敢情一直都是在旷职,不过,这人是苏雩也就不奇怪了。
苏雩收拾好出门,姬良臣送至门口。
没走几步,听到姬良臣道:“等一等。”回头,见姬良臣快步回屋拿了件黑色的披风走过来,“化雪要比下雪冷,还是披着吧。”
苏雩没接,姬良臣便径自地给他披上,没漏看苏雩嘴角一闪而逝的笑。
“若是他身份被拆穿,我不保证我能救下他,不过,我会尽力。”
“好,你保护好自己最重要,其它的,我来就好。必要时我会......”
“停,别跟我说,你能‘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他现在想来还没发现宫里的姬良臣是假的,你还是乖乖呆着就好。”说完,紧了紧披风,快步离开。
哎,怎么又不高兴了,我是担心你啊。姬良臣叹着气,一边往回走,一边猛然想到,不对啊,怎么越来越觉得自己有‘为人妻’的自觉了。
大殿上。
齐凌傲仍坐在上座,一副凛然冷凝的气势,一言不发,目光凌厉得比任何时候都咄咄逼人。
‘姬良臣’也仍然坐在下座的首位,波澜不惊地笑着。众位朝臣发扬着齐越‘沉默是金’的传统,沉默啊沉默。
而这冷凝气氛的制造者显然少不了大殿中央跪着的两人。
一个正是来给苏雩送解药的秦怀竹,而另一个是一身绿衣的小绿。
此时,只见前者已经二十岁的人了,却哭得梨花带雨,瘦瘦的身板裹着月白的长衫,一颤一颤的,边哭边指责:“王啊,您怎能冤枉区区,您怎能冤枉区区......”
而反观后者,明明还是个小童,却一脸冷清的没有表情,在这前后对比下,更是显得庄严肃穆。
当苏雩踏入大殿时,秦怀竹还在自语:“区区不偷不抢,没杀人没放火,为什么要被捉来......”
看到苏雩踏着步子进来,几乎所有人都看过来,目光憧憬,像是看到了救星。
苏雩看到眼前的状况也是一愣,片刻后,终于不负众望地走到秦怀竹面前,结果秦怀竹抬头看到他时,立马扑上去,扯了他的衣袖,搂了他的腰,哭声却更大了,“阿雩,你终于来了,他们都骗我,还冤枉我,呜呜......”
苏雩,也在众人期望的目光中,淡定地轻推开秦怀竹,十分淡定地解下披风给他披上,又百分淡定地用修长的手指给他擦了泪,最后,还千分淡定地柔声安慰:“别担心,有我呢。”
秦怀竹立马止了哭,直直地看着他。
众人也是松了一口气的表情,暗自想:国师真是神人那,完全做了我们心中想做的事,这梨花带雨的娇弱美人,王上怎么就不能像国师那样温柔对待呢,若是,事情早解决了。
结果,回头却看到,他们国师正抱着旁边的小孩,一起做呕吐状。
众人默。
但无论如何,大殿终于可以用来正常地谈正事了。
齐凌傲低沉的声音响起:“苏大人啊,本王近来收到一封此人与盛荆国师伊浩仁的密信。密信提到,秦国要和盛荆合谋灭了我齐越,显然此人是秦国的间谍,所以,本王请他来坐坐。不过他说是你的故友,还带来你儿子为证。所以,本王才特意请了盛荆国主和你前来释疑。”
苏雩未答,转向秦怀竹。
“阿雩你信我啊,那封信确实是伊浩仁写给我的,但我没答复他。我也是被他骗了。绿儿本来我也安排好了,但他担心你,偷偷跟来的。所以,阿雩你别生气。”
“嗯,我知道了。”苏雩淡淡看口,把怀里的小孩抱得更紧了,小孩也把头埋进他怀里更深,知道小孩儿不喜欢这么多人,便道:“绿儿,再忍一会儿,就带你回家。”语气里是无限的宠溺。完全不在乎时间地点。
心里却不得不整理着思绪,想着对策。
不得不说齐凌傲这次把消息封锁得很好,直到现在事到眼前才知道,那阿臣也还没得到消息吧。
以秦怀竹的能力会被抓到,那机率几乎为零。但他现在确实被抓来了,还带着绿儿。说明定是受人陷害。而会陷害他,又有能力陷害到的人,只能是盛荆的那位国师大人了吧。上次见到时,显然他们也是早就认识了,那这两人又发生了什么,又有什么渊源能让堂堂一个盛荆国师来陷害他一个江湖游医呢?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伊浩仁是阿臣的人,他应该不会背叛,当初阿臣试探他时,他都愿意付出生命了啊。那这次只是想陷害阿竹吧,毕竟阿竹那骗死人不偿命的性子,得罪了伊浩仁的概率不是一般的高。那么,只是私人恩怨的话,伊浩仁可以暂时不考虑。
不过,既是这样,现状也不乐观。齐凌傲既然认定了阿竹是j,i,an细,便定会扣下他威胁自己。同时,那封信也间接地给了齐凌傲一个可以明杀姬良臣的借口,毕竟,那封信说明了盛荆要灭齐越的意图,那么他杀了姬良臣,也不能引起天下百姓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