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坐惯了的轿辇,这算什么?腿伸不开,坐垫薄得略等于无。轿子里还有股复杂的味儿,他找了许久,发现味儿来自于身下坐垫,怕是许久未洗了。他顿时别扭起来,把坐垫扔到轿子一角。
刚才父亲让他换一身没有家纹的衣裳。一桥家是御三卿,特许使用将军家的三叶葵纹。他叫女中寻衣裳,女中有些惊讶,却不敢问。用葵纹是至高无上的恩典,怎么要换没家纹的衣裳呢。
父亲没说,德川治济隐隐猜得到——是要出门,而且是悄悄出门。
换好衣裳,父亲带他从后门出去,丢给他一条绢手巾。父亲又取出一条,胡乱包住了头脸,他也依样画葫芦,把脸包了个结实。好在正值寒冬,看上去像为了御寒,并不十分怪。
父亲急急地走到路口,两个轿夫蹲在路边吞云吐雾。见父亲走近,轿夫站起身,把烟管别在腰间。父亲看了眼轿子,简短地说了什么,一位轿夫飞快跑了,没多久,又引来一辆轿子。
父亲上了轿,挥手让德川治济上后面那辆。刚才父亲轻声说了什么,他没听清,似乎是个地名,柳桥。
虽没去过,德川治济也是知道的。柳桥也是烟花地,论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