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不愿意为了我变得更好？”

“……愿意的！”

“嗯，那我们定个期限，十八岁怎么样？”

秦川原本已经放在把手上的手被江溪流按住，他回眸，看见她轻轻摇头。手牵着手，他们悄声无息的离开教室，一直走到附近的小花园去。春天已经过了，夏天初到，江溪流拉着秦川在长椅上坐下，笑着劝他：“念念是好孩子，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他自己心里有数。”

“山山还那么小，他怎么想的？”秦川对于宝贝女儿被抢了还是闷闷不乐。

“我这么大的时候也喜欢你了啊。”江溪流偏头看他，把他的手掌摊开，在上面画着圈：“就这么给你算了一次命，就喜欢了。后来你追我的时候我也才十七，你怎么不说我小？”

手掌被他握住，秦川的嘴角有细微的笑意：“真是说不过你。”

“因为我总是有道理的。”江溪流歪头靠在他肩膀上，夕阳落在不远处的操场，有三三两两的人走过。秦川动了动肩膀，让她能靠的更舒服一点，不知不觉间半生过去，身边的人还是她，让人欣慰的想要喟叹。

“有时候我真的不希望女儿长大，她长大了，我就老了。”江溪流说着轻轻叹了口气，女人总是比男人更惧怕衰老，容颜的改变最让人觉得难过。

秦川偏头，吻了吻她眼角的细纹，声音带着笑意：“你摸摸自己的兜里。”

她一愣，听话的伸手去摸，有棒棒糖的质感落在手心。江溪流眼角溢出了笑容，娇嗔的看他一眼：“你这个人啊……老是把我当孩子似的……”

把她孩子似的宠。

秦川张开手，揽住了她的肩膀，把她纳入自己的怀抱。自从生了江山之后，江溪流喜爱甜食的习惯却没改，今天出门时走的虽然匆忙，他还是拿了根棒棒糖偷偷塞进她的口袋。这会儿江溪流只觉得兜里装着的都是甜蜜，靠着他的肩膀，叹了口气：“真是的，我要是得了糖尿病，肯定是你的问题。”

“不会的，我心里有数。”秦川低头在她发顶吻了吻。

夕阳越发浓郁，踏着跑道的白线，江山从远处走来。路念跟在她身后，一眼就看见了长椅这边的两人，于是拍了拍她的肩膀。秦川看见江山眼睛一亮，像只雏鸟一样开心的朝着他跑过来，他一手还揽着江溪流，一手把江山纳进怀里。

他的全世界啊。

“爸爸，等我十八岁的时候，要跟你说一个秘密。”江山红着脸，小心翼翼。秦川配合着她，点点头：“好，爸爸会记住的。”

转脸她又想到了别的地方，委委屈屈的：“可是爸爸，我以后要是嫁人了，你还会像现在这么爱我吗？”

江溪流伸手把她的头发整理好，听见秦川温柔的嗓音：“当然了，你和妈妈是爸爸这辈子最爱的两个女人。”

得到了满意的答案，迎着夕阳，一家人走在回家路上。这条路来的时候很长，并且不好走，可以说荆棘密布。但是走过来了，回头再看，还是不后悔的。只不过倘若一切真的可以重来，十八岁的秦川站在十六岁的江溪流面前，他大概还是会问她：“哎，你叫什么名字？”

彼时，她一定会回答。

——我叫江溪流，是你未来孩子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