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痛苦的表情,僵直的神经,那让张脸扭曲如同下了油锅的受难。
厌恶地看着血滴到自己手上,扔掉,捏起第二片,身体靠近,抵上那还有些晕眩而半闭的眼球。
“继续啊。”冰冷到骨子,没有起伏的语调,绝不是挑逗,而是斩钉截铁的威胁。
“不是想干我吗?你这孬种,睁开你的狗眼。”
眼球触到尖锐的锋芒,张容辉不敢睁开眼,忍着剧烈的疼痛退着往后缩去,退出一些距离了,才敢睁眼,心惊胆战地看着越辰。两人离得有些远了,越辰却爬了过来,他是用手撑着在爬,一寸一寸挪动着,如同死神扛着镰刀的逼近。
“我说过,不把你命根子割下来塞你嘴里,我就不姓越。可你就是不信。”接近神经质的陈述,平淡底下,蕴藏的是可以和对方同归于尽的疯狂。
两人的身体再次靠近,越辰单手撑在张容辉一侧,身体向前倾,抬手,第二片碎片如同蟒蛇的游走,享受着那身体不敢动的剧烈战栗,像医生解剖尸体一般细细比划着,缓缓的,从胸口,到腹部,再移下——
门口传来锁孔转动的声音,在这坟墓般死寂的空间中特别清晰。
两个一身狼藉的人下意识地望向门口,望向那个衣着整洁的人,颇有些扭打成团,衣衫褴褛的贱民见到体面贵族的可笑。
越辰的脑袋一片空白,为什么会是他?为什么会是他!
比被侵犯更深重的绝望,如潮涌覆上胸口,最难堪的一面,竟暴露在最抵触的人面前……
“救我……”张容辉求救一般,喉咙低低地发出声音。他不敢发出大声,那要命的瓷片,离他命根子只有几寸,像极了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上方,随时会剁下去。
来人在门口定定看了几秒,先是慢条斯理地换上浅蓝色的纯棉居家拖鞋,再才过来,停在地上的两人面前,俯视两个贱民的角度,如同法官进行最后的裁决。
“不是教过你么,杀人要不见血。”
视线落到地板上散乱的血迹,低低的,平静的声音,有些不太满意。在安静的客厅响起,是比越辰更不像人的毛骨悚然。
这不是法官,这是比杀人犯更恐怖的魔鬼!
张容辉惊恐地抬起头,那张居高临下的,优雅的脸。因为有些紧绷,出色的清俊五官多了丝冷酷。这神情很难界定,既像是温柔的人露出冷酷的表情,也像冷酷的人露出温柔的表情。
青年微微弯了膝盖,转眼,张容辉的衣领被不由分说地提起。那只手丝毫不松,一转身,领子顺时针揪了九十度,褶皱的□□让他差点吐了舌头翻了白眼,挣扎着去松领口,人却已经被歪扭着拖出几米,沿路的血迹,斑斑点点,形成一道弯线。
青年像拖个麻袋似的,迈着长腿,把人往门口一搁,终于松开了手指,推开虚掩的大门,随后十指好整以暇地直c-h-a进裤袋,低头审视这只正一遍遍顺着气脸红耳粗的人型麻袋,那目光明明不逼迫,张容辉还是觉得自己像被针扎一样难受,那目光明明很优雅,却像一层层直至剥光了他的底裤,让他无地自容。
像是终于鉴定完毕,青年的眼神有些看隔夜馊掉垃圾的遗憾。穿着拖鞋的一只脚晃荡着抬起,上挑地触到正艰难想爬起来的人的胯裆,揉了揉,摆正足球似的,退了几步,以世界杯决赛禁区内罚点球非进不可的决绝,重重一踢,力道比之罗婷生日那天越辰对他没得逞的那一脚,有过之而无不及,咻的,把人圆润地踢出了大门。
嗤鼻的冷哼是对男x_ing最大的羞辱。“有点小啊,压什么男人,□□自己吧。”
这一脚,简直就是一脚飞起洞穿球门,让球网颤抖不绝的霸气,人形足球翻滚几圈啪的磕到外头走廊的墙角,喉咙被领子卡得像火烧还不算,腹部更是疼痛难忍,命根子跟断了一样,捂着倒地上怎么都起不来,痛昏过去之前的最后一句话,像电影里小混混被揍了扬言要报仇一样的台词,类似报上名来,你给我等着。
“你……你是谁?”
青年砰的关上门,丢下的声音带着不容反抗的威严,回响在安静的走廊,整整好几秒。
“我是这个家的主人。”
第17章 第十七章 剧烈运动?!
厅,那个小子还是愣愣地坐在地上,腿蜷缩起来,要不是长长的睫毛偶尔扇动一下,他几乎以为那是个流血后石化的白脸雕塑。
碎瓷片在越辰的手里捏得太紧,手指被割出一道伤痕,他像是没知觉似的,越捏越紧,浅浅的伤口愈发深刻,几乎切进了半个指腹的宽度。
人在超负荷的情况下,会拉成最紧绷的弦,一旦放松下来,就是最脆弱的时候,一碰就碎。越辰知道他现在不能放松,应该绷得更牢固,这个人,平时他就没有底气面对,何况是现在的自己,千疮百孔。
可是好累,真的好累,或许刚才他就该捅下去,和那畜生同归于尽,这样,就不用和这个人面对面,品尝着比死亡更难堪的覆灭。
我这么抗争,就是为了不让人把我的尊严踩在脚底,我可以用生命捍卫的尊严,却抵不住你不经意的撞见。
顾泽言,你真的是我克星。
回来的人在他面前蹲下,温暖的手指,碰到的手指是冰冷的,比碎片更低的温度,还沾了些水,冷上加冷的潮s-hi,像深海的墨蓝水藻。
手指和碎片丝毫不能分离,仿佛雕塑石化前就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