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金淑媛向林雪娴她们详细讲解了内务要求,然后又告诉了她们平时要遵守的纪律。新兵们对文工团的一切都很好奇,却不敢问东问西。
文工团女兵宿舍楼的三层住的大部分是歌舞团的人,挨着新学员宿舍住的是两年兵三年兵,比林雪娴她们早来了一两年,一样还是学员,越是老兵住得越靠里面。
金淑媛走了之后,郑佳佳对林雪娴小声道:“你刚才看见那个去了隔壁宿舍做示范的老兵了吗?她的手腕上还戴着手表呢!”
林雪娴笑了笑,道:“你好好表现,等你提了干,你就也能戴手表了。”
郑佳佳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很快就到了熄灯时间,第二天还要出早操,新学员们累了一天,洗漱之后很快就上床睡觉了。
林雪娴躺在床上极力去回忆上一世刚进文工团的样子,记忆却支离破碎,毕竟那已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她想着想着很快也睡着了。
接下来就是正式的新兵生活了,新兵学员们每天早上起来出早操,上午进行舞蹈基本功训练,下午队列和体能训练,晚上有时政治学习、有时开会,总之每天的安排都是满满的。
第二天林雪娴在起床号吹响之前就已经摸黑起床了,她把睡在上铺的蒋莹喊醒,两人飞快地穿好了衣服,整理了各自的床铺。接着是戴玉青、郑佳佳、吴玲听见了她俩的响动也都起来了,只有童唯贪睡,起床号吹响了依旧酣睡如故,于是早操集合时,只有她足足迟到了十五分钟,第一天就挨了批评。
早上出完操,吃完早饭,新兵们回到宿舍开始打扫卫生,戴玉青是她们宿舍中最积极的一个,不仅抢着扫地、拖地,还把外面的走廊也打扫了一遍,隔壁宿舍的积极分子林静一看走廊已经被戴玉青抢先打扫了,立即把目标转移到了楼梯,一口气扫到了一楼,好多没有抢到表现机会的学员们心中暗暗责怪自己太笨,自责不已。
卫生打扫完毕,学员们到排练厅集合,开始上午的训练。
歌舞团团长高樱在排练厅里再一次向新学员们强调了纪律:“记住,你们首先是一个兵,其次才是舞蹈演员,一定要遵守纪律,服从命令,按照军人的要求严格要求自己,像个当兵的样子。今天早上有人集合时足足迟到了十五分钟,我希望下次不要再出现这种情况,我不管你是干部子弟兵还是工农子弟兵,在我这里都是一样,没有特殊待遇,今天早上集合迟到的学员每人给我交一份检查,下次如果还迟到,就不要参加正常的训练了,直接去炊事班帮厨吧……”
童唯不以为然地听着,脸上没有一点愧疚的样子。
训话持续了十几分钟,训话完毕,基本功老师楚敏带着一名助手给新学员们开软度,蒋莹和林雪娴等一部分学员的软度都不错,唯有戴玉青和童唯她们几个软度不行。戴玉青是因为没有受过训练,童唯虽然练过功,但是没这么吃过苦,被掰得哇哇大叫。
戴玉青被楚老师单独拎了出来,从零开始接受指导,她脸上的肤色一阵白一阵青,估计心里也不好意思,尤其是除了新学员们,舞蹈队的老兵们也正在排练厅的另一头训练,第一天就被当成反面典型,她的自尊心接受不了。
学员们按部就班地进行着基本功练习,就在这时,文工团的团长秦璐亲自陪着两位女军人来到了排练厅。
林雪娴正在压腿,一抬头看见这两位女首长,心脏立即扑通扑通地狂跳了起来。这两位首长她都认识,一位是沈誉的母亲夏航,她是军区文化部的部长,军区文工团隶属文化部管;另一位女军人是顾冉东的母亲,军区卫生院主抓行政的副院长叶澜。
40、
林雪娴前世在顾冉东受伤后悔婚,自觉非常对不起他们一家,见了叶院长,她自己先矮了一头。
她们三个就站在排练厅的门口,一边看学员们训练一边小声地议论着,林雪娴所站的地方离她们的位置不远,她们谈话的内容她基本都能够听清。
“这一批学员怎么样?”夏部长问秦团长。
“都是选的最拔尖的,与别的文艺团体争得头破血流招来的。”秦璐笑着回答。
“我听说这一批学员里面有一个能光着脚丫立脚尖的小姑娘?”夏部长接着问。
“就是那个丫头,”秦璐指了指正在被楚老师单独辅导的戴玉青:“她没有接受过正规训练,但是能把演员的动作跳得差不离。”
“不是用的前脚掌?”
“不是,就是脚尖,她人能在两个大脚拇指上立起来。”
夏部长听了觉得很有意思,笑着说:“她年纪还小,好好培养!光着脚丫就能立着脚尖跳舞,那穿了足尖鞋之后岂不更容易!再说文工团里弄得全是后门兵、关系兵也不像话,咱们也要大力培养农民子弟兵。”
秦璐点头道:“是,现在我们对她是单独辅导,孩子年纪小,如果肯吃苦,估计用不了半年就能赶上大家的程度。”
夏部长听了很满意,又道:“申娜那孩子你已经见过了吧?”
秦团长道:“见过了,孩子很不错,将来会成为咱们团的文艺骨干的……”
夏航用手指了指叶澜,道:“今天叶院长过来也是来看看她,孩子可怜啊,父母现在都在农村接受改造。”
秦璐皱着眉头,道:“你说,老申怎么就这么糊涂呢,作为一个革命老同志,太没有耐心了!”
夏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