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因为,哀家好巧不巧的就认识这厮啊!他那副模样,化成灰儿哀家都认识,不就是自己那皇帝儿子身边的第一宠臣韩嫣是也么?!
大概是大家都被这诡异的情景给惊到了,一时间,殿内竟安静地出奇。就在这时,窦瑶琴突然说话了,她娇柔的声音打破了殿内满室的沉寂:
“田姐姐,这……是怎么回事儿呀?韩嫣韩大人怎会在你的殿内,而且你们竟是一直关起门来独处,殿内连半个随侍的宫人都没有,这……怎么成?!毕竟男女有别,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实在是不妥之极呀!未免有那瓜田李下之嫌,这事儿要是传扬出去了,于姐姐你的名声可是大大的有碍呐!”
“大胆韩嫣,竟敢私闯禁宫!尔可知罪?”太后王氏闻言眼神一闪,厉声对韩嫣喝道。
“太后娘娘恕罪!微臣绝不是私闯禁宫,还望太后娘娘明鉴!”韩嫣闻言强自镇定着一股脑儿地起身向王氏深施一礼:“启禀太后娘娘,臣因经常奉召入宫陪伴陛下,为了臣平日里出入方便,在很早以前,陛下便准了韩嫣随意出入内廷宫闱。遂,臣真的不曾如太后娘娘所说的那般私闯宫闱呀!还望太后娘娘您明察!”
“就算韩大人得陛下眷顾能够随意出入宫闱,也不该没事儿就在宫妃的居所逗留啊!而且还偏要和田姐姐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大人难道不知道这名节之于女子是有多么重要么?我们这些亲近信重姐姐和韩大人的人,自然是不会相信你们两人之间会有什么不堪,可是这事儿要是叫不明真相的外人知道了,那可真就是不好说了咯!这没准呀,就会有传言说田姐姐和韩大人有了首尾、在宫闱之中行那令人不齿的污秽之事哩!这……一个弄不好,你们二人今日之事就会成为宫廷丑闻,弄得整个大汉皇室都面上无光呐!”窦美人面露焦虑地插了一句嘴。
她将将嘴皮子极是利落地把话说完。下一刻,她便迎来了数道灼灼的目光:其中,田彩蝶和韩嫣自然是目光愤愤地怒目而视。而太后王氏则是别有深意的审视了她一番,那目光,仿佛是从现在起,才真正认识了窦氏这个人似的。阿娇则是颇为兴味地淡淡瞥了窦氏一眼,随即瞥过头去,心道,她就说嘛,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窦氏原来算计的是这个呀……呵呵,她倒要看看,这出戏接下来要怎么演。
“姑母,彩蝶与韩大人是清白的,您莫要听窦氏那小贱蹄子血口喷人!”田彩蝶怒火中烧地愤愤道:“窦氏,你这小贱人真是心毒,竟想侮我清白!我跟你拼了!”说着,竟是径直就往窦瑶琴的方向扑去。
挥手命人制止住了自家侄女的撒泼胡闹,王氏犹自死死盯着韩嫣不放,肃声喝道:“大胆韩嫣,尔私入内廷,意图对田良人不轨、行那秽乱宫闱之事。幸得老天庇佑,没能使尔这等奸诈小人得逞,被哀家和皇后逮个正着,尔居然还敢当众狡辩!真真是不知死活!来人,还不速速将韩嫣这奸人给哀家拿下!”
阿娇闻言瞬间就觉得自己不好了!暗暗地向王氏抛了个白眼:死老太婆,明明是你自己想借此机会整死韩嫣这厮,干嘛要拉上我做挡箭牌,平白地给我拉仇恨值呀!崩不厚道了吧你!
“太后娘娘,臣真的是冤枉的呀,还望太后娘娘明察、明察啊……”随着王氏一声令下,身后的一众宫人立即七手八脚地围拢上去,把韩嫣五花大绑地绑了起来。韩嫣被擒,通身不能动弹,只得不住地趴在地上喊冤。
阿娇所料没错,太后王氏正是想要借此机会,一举整死韩嫣这厮了事。
什么?人家韩嫣和您老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您老干嘛一定要这么穷追猛打,把人往死里整呢?!切,谁说哀家和韩嫣这厮没有仇怨了?要不是他为了讨好哀家的皇帝儿子,颠颠地跑去把哀家的年轻时那点子抛夫弃女改嫁皇室的老底子都抖落了出来,现如今,全大汉的百姓会都知道哀家是个曾经抛夫弃女的二嫁妇人么?会对哀家年轻时的那点子连哀家自己都难以启齿、刻意想要遗忘的老底子门儿清么?!
这些子旧事儿,连哀家自己每每想来都觉得羞臊的很,更何况是旁人的观感?估计啊,老百姓们没少在茶余饭后把哀家过去的那些个事儿当做笑话来讲。想哀家堂堂一国之母的皇太后,本该金尊玉贵地被人捧着抬着供着敬着,受万民敬仰,而今呢,却沦落为了百姓眼中的笑柄和谈资,哀家能不气么?而这一切,又是谁造成的?不正是眼前这个俊美的有些过分的青年一手造成的么?叫哀家怎么能不恨他入骨,不想除之而后快呢?哼哼,得罪了哀家,是绝对不会有好下场的!哀家正愁没有机会哩,你韩嫣就胆儿肥的自己撞过来,真真是好得很呐!
无视于韩嫣的挣扎与喊冤,王太后眼皮都未曾抬一下,便轻飘飘地下旨道:“上大夫韩嫣,私闯禁宫,欲对宫中妃嫔行猥亵淫邪之事,实属道大逆不道。罪犯欺君,其罪当诛,来人啊,将韩嫣这奸小之辈托出去仗毙了!”
“诺!”一帮宫人闻言齐齐应诺,其中几个壮硕的宫人径自上去一把抬起被捆绑成个粽子模样的韩嫣就径直往门外走去。
“不要啊,不要啊!太后娘娘饶命啊,太后娘娘饶命啊!臣真的不曾私闯宫闱啊……”
154.陛下驾到
韩嫣这时是彻底慌了神,又没有什么办法脱身,只能一路不断住地扭动着被捆绑得严实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