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给培养亲信,也为了自己的未来官路走的更顺畅些,汪鑫也很会笼络人心,只要有机会,就会尽力替小兄弟们着想。据说,汪鑫特别留意帮助一些有头脑的年轻干部,若有人通过了国家机关公务员笔试,他会主动关心,并通过打招呼的方式,帮助其顺利通过面试。所以,汪鑫在年轻干部里面也很有威信,据说有一次推选省党代会党代表,汪鑫是以全票当选,是所有人当中唯一一个全票当选的代表,足见其影响力之大。我还没有到大王庄,就有人告诫我,让我不要去惹汪鑫,这个人不仅心狠手辣,还很有“群众基础”,一般的人斗不过他。确实也是这样,有了兄弟们的帮衬,汪鑫对跟自己不对脾气的人绝不手软。听说一位副书记曾与汪鑫在人事任命、工作方法上有分歧,两人一度到了水火不相容的地步。为保持地方政府的稳定,市委不得不将这位副书记调到其他地方工作,这位副书记调走了,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以往跟着他在大王庄的干部倒了霉:这位副书记的秘书很快被调到某个主管科技工作的虚职单位任二把手,此后五年,市委组织部曾两次想要提拔他,最后都因汪鑫的坚决阻扰而告终。所以有人感叹说:“在大王庄官场,不怕做错事,就怕站错队。”
以我的性格,我不可能事事顺着汪鑫,我有一种预感,总有一天,我也会像那个副书记一样与汪鑫彻底闹翻。那又有什么,大不了也是“小孩拉屎——挪动挪动”,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中国那么大地方,总有能容留我谷子的地方吧?不过,我要多留一个心眼才是,不要让汪鑫抓住什么把柄才是。经济上我谷子不贪不占,也没有像一些官员一样,非得捞上多少钱,非得占有几处房产,我始终信奉“有粮千担,也是一日三餐;有钱万贯,也是黑白一天;洋房十座,也是睡榻一间。”生活中游就行,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就行,不要太寒伧就行。我只有在那方面要注意些,不要让汪鑫在我的生活作风上做文章。我也告诫刘紫薇和陶静,谷子我现在是公众人物,有许多人盯着,凡是都要小心,不要让他们揪住尾巴。我也敬告凌通,尽量不要让刘静安来大王庄幽会,你想她了,要跟她幽会,可以另选地方,必须保密而又保密。我怕凌通官不住自己,所以我后来一直没把刘静安弄过这里来,尽管这是我一句话的事。我也只是把凌通的老婆调进了城南小学。
为了刘静安的事,凌通对我很是有意见,说我说话不算话,还说与其调他老婆到城南,还不如弄个指标,把刘静安弄到身边。这家伙,对刘静安的感情比老婆还浓厚一些。我劝他说:“我知道你对刘静安已经好的如胶似漆,越是这样越是要注意影响,大王庄不比在我们县,这里复杂得多,那个汪秃子不是省油的灯,他比蔡县长还难缠,孙书记打了招呼,我才把把你和刘紫薇调过来,其实他心里是一百个不愿意,对他拉山头搞帮派结党营私是大大的不利,这件事他一直耿耿于怀。只是因为我谷子也是有些背景的,他汪鑫才无可奈何,其实他时时刻刻在‘关注’着我们,说不定哪一天抓住我们一些蛛丝马迹,把我们搞臭,然后把我们撵得远远的。”
凌通邹邹眉头,说:“谷子,我们也一样,什么时候抓住他把柄,也一样可以置他于死地。我听说汪秃子跟那个女商人叫什么王清涵的就不清不白,我们也可以‘关注’他,还有,就是那个钢铁厂的事,抓住他参股或受贿的事,搜集到确凿证据,什么时刻就参他一本,叫他吃不了兜着走。”
我不赞成这样的想法和做法,背后使绊子不是我林谷的脾气。相互拆台,一起倒台,互相找茬,互相揭发,是官场大忌。
凌通没有听从我的劝告,竟然把刘静安叫到大王庄。
那天开各单位负责人会,凌通没有,我问一下,是因事请假。开完会,我打个电话给他。
“凌通,你在哪?”
“我在外面。”
凌通的回答一点不爽快,我就猜到其中必有原因。
“外面?外面是哪里?开会也不参见。”
我口气略略不满。
“林县长,我,我……”
“你究竟在哪里?”
“我在一家酒店,刘静安来了。”
在我的追问下,凌通被逼说出实情。
这家伙,竟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不过,既然来了,总不能立即把人赶走吧。
我对着手机轻声说:“在哪个酒店?一会我过来。”
我叫上司机,朝那个酒店奔去,到了门口,我叮嘱我的司机:“我去会个客人,你可以先回去,要用车我会叫你。”
司机答应一声,开车离去。
见到我,刘静安很腼腆地唤我一声林县长。
“你来了?欢迎欢迎。”
我做出一副很热情的样子,要不怎么样,总不能板起脸孔说:喂,你怎么来了?”
凌通是知道我心里的疙瘩的,他拉过一张椅子,放在我面前,献殷勤地奉上一杯茶。我接过那杯茶的时候,盯了他一眼,不满的情绪都写在上面。
“林县长,这次刘静安来,不仅仅是来看我的,她还带来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我的目光从凌通身上转到刘静安脸上,那是一张漂亮又带点稚嫩的圆脸。
“是这样的,刘静安有一个堂兄,在广东东莞打工赚了一些钱,后来自己办了个塑料制品厂,广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