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行原顺着这个思路,越想越坐立不安。毕竟自己对肖蓦确实有点儿心思,嘴上不说是一回事儿,然而喝断片了之后,很多事情就不受控制、全凭本能,这可就谁也没法担保了。
“肖蓦!!别躲了,出来!!”
这下可好,温行原衣服也不找了,被窝也不回了,溜光溜光地站在卫生间门口,持续发动咆哮技能。起初回应他的,只有换气扇嗡嗡的闷响,后来肖蓦也被喊得不耐烦了,极其简短地回了一句“等等”,听得出几分隐忍和虚弱。
完了完了完了。
温行原蹲在地上,六神无主地搓起手手。这音量、这语气、这身体状况,根据他多年知识储备判断,保守估计,有十成可能是事后。
别问是什么知识储备,正忙着呢,没空解释。
都到了这种时候,温行原只能眼一闭、心一横,反正生米煮成熟饭,自己也不是很亏,顶多丢个人道个歉。肖蓦心肠软得很,总不至于把他给吃了。莉/莉/丝
被俱乐部坑到退役,背负骂名一声不响地离开,至今没有揭发管理层,也从不讲战队的半句坏话。这样的人,心能狠到哪里去?
想到这里,温行原又吃了一颗定心丸。他原地运功、气沉丹田,朝着一墙之隔的肖蓦大喊道。
“我——会——负——责——的——!”
一片寂静之后,抽水马桶的声音重新响起。
“你怎么负责。”
门开了,肖蓦有些脱力地倚在门口。先前草草打了个照面,如今站定了,温行原这才发现,他的脸色苍白如纸,黑眼圈也重得厉害,似是没有休息好,又好像生了什么病。
龟龟,原来自己这么猛的吗。
“我我我……”温行原闻言赶忙起身,生怕措辞的功夫把人气跑了,结果只听“duang”地一声,头顶正正好好,撞到了肖蓦的下巴。
“嘶。”折腾了一宿,肖蓦本就憔悴得很,刚要过来看看这小子搞什么名堂,谁知一记铁头功突然来袭,差点连人都给掀翻了,“我这幸亏是真下巴。”
“你知不知道,昨天可把我害惨了。”肖蓦揉着脸抱怨道,“你酒后乱……”
果不其然果不其然。
温行原一听苗头不对,这话要让肖蓦给说全了,自个儿还不如当场去世。因此一通惨叫加哀嚎,慌不择路地掰断了话茬。
“啊——!前辈我知道错了!!!”
“知道就行。”肖蓦见他态度异常良好,便破例放人一马,踱到阳台旁边,摸了摸晾在上面的衣服。昨天回来的太晚了,夜里又下起小雨,到现在还没有干。
“好好的马桶不抱,非抱着我吐。”
“我很像马桶?”
“不像不像。”温行原这会子惴惴不安,什么话都下意识顺着肖蓦说,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半晌才意识到哪里不对。
难、难道是酒后乱吐?
“这是重点吗,前辈???”
他没头没脑这么一问,给肖蓦也问懵了。
“这还不够重点吗。”
“那咱们俩……”温行原话还没说完,脸先红了个全熟。
肖蓦这厮老j,i,an巨猾,看一眼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毛巾往温行原脸上一糊,直接把人揽了过来。空调间里待久了,皮肤之间骤然接触,手臂搭着肩膀、后背抵着前胸,几乎都是滚烫的触感。
“你觉得呢。”
温行原被圈在肖蓦怀里,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感觉上帝在他眼前遮住了帘,忘了掀开。
“摇了我吧小火汁!我真的啥也不记得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肖蓦声线一冷,无缝切换到假正经模式,“温行原,你该不会对我有别的企图吧?”
“啊?仅仅是企图吗?”
温行原有种预感,自己好像被套路了。
时间线拉回前一天,事情大概是这样的。
温行原在出租车上,表现出一副酒品很好的样子,一路枕着肖蓦肩膀,睡得踏踏实实。然而俩人下了车,不知道温行原是有起床气,还是酒后不能吹风,忽然间又j-i,ng神焕发,朝着酒店迈出六亲不认的步伐。
肖蓦紧随其后,在他撞到大堂柱子之前,成功把人给控制住了。
“你给老子放开——!老子……嗝、老子要去打职业——”
“好好好,我们上楼打职业,乖了。”
“我不上去!是不是经理让你找我的?你跟他说我病假,我病假了!”
“不是不是,肖蓦找你,e找你。”
“你骗人。”温行原红了眼圈儿,不知道是酒喝多了,还是别的什么情绪,令肖蓦不敢多想。“e退役两年了,我他妈打的什么东西,他根本看不上我。”
“如果当年,他有你这样好的狙,或许就不会退役了。”
肖蓦自嘲地笑了笑,自己还没醉酒,怎么也说起胡话了。
“真的吗。”
“假的。”
“呜啊啊啊啊啊——!”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