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海放下手中的托盘,接过手机,这所酒吧里有规定,只要客人的要求不过分,需尽量满足,而这人今天明显是铁了心来消费的。
他心念一动,“还没把人追到手啊?”
楼峥沉默不语。
徐海瞥嘴,不忍见他年纪轻轻陷了进去,多了句嘴:“别傻了,你整日为她贴心巴肺,人家可不吃你这一套。”
楼峥突然抬眼冷冷看了他一眼,那目光如一柄寒气逼人的冷箭,从未见过他这般的徐海一时被震慑得再不敢出声。
他默默拿着楼峥的手机翻了翻,被那上面十根手指头就数得过来的联系人怔了下,还没来得及反应,楼峥已经端过酒盘里一杯调好的酒喝了起来。
“欸!这是……”徐海咽了下唾沫,“l
d
iced
tea。”
长岛冰茶,酒精度高达40的鸡尾酒。
他知道楼峥的身体很不好,不太能喝酒,可他见他这副模样又不好伸手去抢,不由急得家乡口音都冒出来了:“鹅滴个乖乖!等哈儿鹅先打通哩怕不是你那个啥子孙俏,直接是120急救中心老!”
刚开完会开车准备回家的孙俏在等红绿灯时,一旁的手机响了起来,她看了眼屏幕,犹豫片刻还是接通了。
挂了电话,孙俏叹了口气,往离家相反的方向开去。
她熟门熟路地进了酒吧,眯着眼睛环视了一圈,确定目标后,蹬着一双高跟鞋几步上去伸手摇着楼峥的肩。
徐海赶紧上前,将楼峥的手机交给她,说道:“姐你来了,我劝他别喝偏要喝,喝醉了又念叨你,我只好给你打电话来着。”
孙俏看着桌上仅仅一杯酒,冰块已经完全融化,只剩一点酒水还在杯底沉淀,说了句:“能耐了,长岛冰茶也敢喝。”
她从包里拿出几张红红的钞票放在徐海手里,徐海伸手还给她,“钱他已经付了。”
“那就当你的小费,帮我把他扶出去。”
徐海高兴地收下钱,急忙揣进裤兜,然后弯腰去扶起楼峥,哪知楼峥不耐烦地挣脱开,嘴里又开始念叨着孙俏的名字,徐海有些为难地看了看站在一旁表情略显冷淡的孙俏。
孙俏看着趴在桌上的楼峥,无奈只好上前和徐海一人扶一边胳膊,好在这次楼峥没有挣脱。
好不容易将楼峥扶上副驾驶位置,孙俏给他系好安全带,关上车门,在徐海一句“路上小心”中,孙俏上了驾驶位,迅速换了双平底鞋,麻溜系好安全带,车子绝尘而去。
二十分钟车程,孙俏把车停入车库,扶着楼峥去摁电梯,好在她是练家子,不然还真扶不起这一米八几的青年。好不容易回到家,孙俏也顾不上换鞋了,将他往客厅沙发上拽,自己则去冰箱里找蜂蜜兑水给他醒酒。
给他灌了两杯浓得不像话的蜂蜜水,孙俏坐在沙发边上,借着灯光看着他安静的睡颜,他长得很白,很干净,双颊因酒精的关系还泛着微红,现在睡着的模样就像个无害的邻家大男孩,赏心悦目。
自上次在酒吧帮了他之后,他对她很是感激,又是买花又是送东西,一来二往下,她便清楚了他的身世,这让她对他开始格外关注了一些。
渐渐的,两人联系越发紧密,前几天的情人节他竟然买了一条钻石项链送她,两人之间隔着的一层薄纱被彻底捅破,孙俏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他的示好和追求,因为两人真的不合适,她不想耽误他。
就这样两人好几日没再联系,直到今日这通电话……
思绪渐渐回归当下,孙俏看着他安静的睡颜,又过了好一会儿,终是狠下心将他摇醒,“洗漱了到另一间卧室睡,这里会着凉。”
楼峥从酒吧开始就一直在等,终于等到她朝他说话,迷蒙睁开眼,定定盯着坐在身旁的她。
抬手去拉她的衣袖,眼眶微红,像一只可怜的兔子,“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扑面而来的酒气混着他身上薄荷的清香,孙俏沉默着任由他像个孩子般拉扯着自己的袖子,顿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你醉了。”
“我没有。”
孙俏不想与他做无谓的争辩,尝试着抽回自己的袖子,不料被他抓得紧,孙俏垂眸看向自己衣袖上那隐约泛白的骨节,一时没了动作。
就在她这一晃神间,楼峥猛然坐起身,一阵热烈的气息扑面而来,柔软而温热的触感让她头皮一麻,全身像触电一般,心颤不已。
孙俏长这么大不是没有谈过恋爱,也不是没接过吻,只是第一次遇到楼峥这样的,他的吻极其生涩,纯情得像个懵懂少年,双目紧闭,长长的睫毛不住颤动,像蝴蝶扑扇的双翅。
她的心一下就软了,软成一滩水,任由自己跌落进那情与欲的海洋。
梦境太美,美得一点都不真实,两人踏入婚姻的殿堂,十年三十年五十年……儿孙满堂环绕膝下,白头偕老走完一生,直到携手入土,再不愿醒来。
她仍酣睡不醒,楼峥却满额渗汗,一手探在她滚烫的额上,另一只手附在她小腹不断为其注入内力,不料总是被一阵霸道的阻力隔开,情况很是不妙。
血罗喉是西苍毒圣花梓秋穷其一生的心血,她曾以一人之力屠了塞北半座城池,震惊武林甚至朝廷。引得无数人争先恐后想拜其门下,习得血罗喉一式精髓,可惜花梓秋从不收徒。也不知多少年前,江湖渐渐传出谣言,花梓秋收了一个女弟子,将大半生心血倾囊相授,从此彻底隐退江湖,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