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男人点了点头,开口道:“我想单独和她待一段时间。”
许幼南皱眉,看向郑琅,郑琅道:“这是他的规矩,我们先到外面等一会儿吧,没事。”说着拉过许幼南,带着另外三个大汉出了地下室。上了地上一层的房间。
一道铁门隔着,只能隐约间听到下面传来陈幼北的呜咽声。许幼南微微闭眼,靠在沙发上,面无表情地等待。
“你心疼她?”郑琅忽然凑过来,像发现什么新奇玩意一样,语气惊讶又好笑。
许幼南睁眼瞥他一眼,“怎么,不行?好歹是我妹妹,虽然她曾经找人想要lún_jiān我,事后还想弄死我,前不久还企图让我名誉扫地,但她不是都没成功吗?还不许我在对她下手的时候心疼一下她?”顿了顿,许幼南又说:“顺便心疼一下我自己,不知道陆沉光要是知道我是绑架陈幼北的主谋,会不会弄死我?”
郑琅摇头。嗤笑:“他舍不得。”
许幼南不说话。
郑琅又望着她,说:“你似乎不知道,你对一个男人来说,有多致命的吸引力。”见许幼南再次望过来,郑琅笑了一下,着迷一般抬了抬她下巴,轻声呢喃道:“娶了你,可是等于娶到了你爸爸的一半家产。”
许幼南又冷漠地收回了目光。
大约半个小时后,年轻男人拉开了铁门,走上楼来,对许幼南点点头,道:“可以了。”
许幼南走下去,看见陈幼北整个人虚脱一般瘫倒在椅子里,浑身不见血,却脸色煞白,一身的汗。
“你伤到她的身体了?”许幼南回头问道。
年轻男人摇了摇头,道:“没有,我遵从您的规则,能精神折磨就尽量不要伤她身体,能够这么快解决,是因为她高估了自己——她的毅力并不像她预估的那样强大。”
许幼南不由得好奇,“你对她做了什么?”
年轻男人摇头,道:“抱歉,这是我赖以生存的技巧,不能说。”
许幼南也不执着,直接走到陈幼北面前,问道:“那东西在哪里,现在,你要告诉我吗?”
陈幼北的身体仍旧在微微颤抖,她流着泪。张了张嘴,最后道:“在……在黎漾身上,我让他,帮我保管着。”
许幼南没说信不信,只歪了歪脑袋,道:“但愿你说的是真的。”
只是要怎么从黎漾那里把东西拿到呢?
在为这个问题费脑筋之前,许幼南还想趁着机会问一问其他的事情,“下午没说完的话,你要不要继续跟我说完?”许幼南双手插在口袋里,神色异常认真地问道,“如果你想继续跟我说,我就让他们先出去,如果不愿意,我可能还得麻烦这次先生再伺候你一次。”
陈幼北屈辱又恐惧地咬着牙,半晌后,她道:“你让他们出去,我跟你说。”
年轻男人很识趣地离开了地下室,郑琅却站在原地企图降低存在感,许幼南转头,一言不发地盯着他。
“……我不能听吗?”
许幼南果断地摇头,“不能。”
郑琅很受伤,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出去。
“好了,现在,你可以说了。你说我因为被强制催眠而失去了一段记忆,那么我忘掉的是什么?陆沉光又为什么要给我做强制催眠?顺便说一下,你为什么要拿这件事去威胁陆沉光?你想让他答应你什么?”
许幼南拖了张椅子,隔着几步的距离,坐在陈幼北对面,双腿交叠,神态怡然。好像只是在玩推理游戏,随口向同伴提出自己的疑惑。
“哦,对了,你要是跟我说了,就没办法再威胁陆沉光了吧?不过他为什么害怕你将事情告诉我呢?”难道陆沉光做过什么十分对不起她的事?
陈幼北歪着脑袋,汗湿的长发遮挡住了她半张脸,她隔了许久都没有回答许幼南的话,直到许幼南忍不住要站起来看看她是不是睡着了,才听她轻轻笑了一声,她道:“你曾经做过一件事,让小爸即使以你年纪还小当借口,都没办法原谅你。”陈幼北抬起头来,双眼亮晶晶地看着许幼南,“就是从那件事后,小爸对我越来越好。开始对你视而不见。你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吗——在你十三岁那年?”
许幼南直勾勾地盯着陈幼北,接着就看到陈幼北笑得眉眼弯弯,口齿清晰、一字一顿地告诉她:“你杀了人。”
许幼南蓦地抿紧了唇。
陈幼北道:“是不是很惊讶?那个男生喜欢你,他每天放学都悄悄跟在你后面,有一天他从你御宅屋里——翻到了你写给小爸的情书。他威胁你,要你跟他在一起,不然就把那封情书交给老师,还要通告全校,让大家看看你是个心灵多么肮脏的小孩——竟然暗恋自己的小爸!那和爱上自己的父亲有什么区别?!”
许幼南面无表情地听着,陈幼北已经笑出了眼泪,她继续道:“你在一个下午将他约了出去,用一块砖头砸死了他。事后你每天晚上都做噩梦,险些得抑郁症,为了让你不再那么痛苦,小爸从国外找来一个心理医生。给你做了强制催眠——然后你彻底忘掉了自己身上背负着的罪孽!”
许幼南垂着眼帘,双眸之中晦暗不明,陈幼北没有看到她预想之中的崩溃与癫狂,不由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你没听到我说了什么吗?你杀了人!你是个杀人犯!你竟然还可以无动于衷?许幼南,你还有一点良知吗?”
“抱歉,我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