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打开,陈眠和温绍庭刚步出电梯,对面的员工电梯门也正好打开,苏馨抱着一个纸箱,眼睛泛红,仔细一瞧。还带着些肿,显然是哭过,并且哭得很伤心。
苏馨也怔楞了一下,视线擦过陈眠,最后落在温绍庭的脸上,瞬间变得缠绵哀怨,甜脆的声音沙哑,“温先生。”
陈眠若有所思地打量了眼前着装优雅的小姑娘,侧目瞧见了温绍庭温漠的五官毫无表情,甚至,连眼神都不给一个苏馨。
心底腹诽,还真是挺无情的人,她同情地看了一眼苏馨,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这么一个冷漠无情的面瘫。
然而她心中又隐隐雀跃,因为这个男人隐藏着不为人知的一面,只有她这个妻子可以看见。
用贞贞的话来说,他这种又高又帅的禁欲系男人,作为他的女人完全不用担心出轨问题。
发愣的功夫,温绍庭已然搂住她的肩膀,“走吧。”
陈眠走了几步,微微回头,正好撞见了苏馨一副悲伤欲绝,泫然欲泣的模样。
这楚楚可怜的款,让她想起陶思然。
苏馨盯着那一对相携而去的背影,眼睛逐渐模糊。
她大学毕业,凭借着优秀的成绩以及良好的表现,在中瑞面试中过五关斩六将,最后才得以进入总经理室,成为总经理秘书,眨眼,已经过来五年。
她从第一眼就喜欢了这个男人啊,即使他冷漠疏离,工作苛刻,甚至从未给过她任何错误的暗示,她还是无法自拔的喜欢着,迷恋着,能见到他,站在他身侧,就感到无比的幸福。
从未想过他有一天会突然结婚。猝不及防得消息让她病倒了一场,伤心绝望,最后又自我安慰他不过是需要一个妻子,他不爱她。
可是这种幻想不过是她一厢情愿罢了,他看她的眼神是从所未有的暖和,那种倾慕怜惜的神色,将她最后一点念想也粉碎殆尽。
终究不属于自己,不应该妄想。
还好,一切都结束了,她长达五年的单恋。
“你辞退她了?”陈眠低声问。
“嗯。”
陈眠眉目含笑,淡淡道,“其实,她刚也不是故意的,这是一次意外而已。”
温绍庭微侧目垂眸,眸光深沉,“我瞧你似乎挺开心。”
呃……陈眠舔了舔唇瓣,好吧,她承认自己心理挺阴暗的,有在悄悄开心着。
虽然这个苏馨并非故意行为,但天天用那种倾心爱慕的眼神盯着自己的男人。是个女人都不会高兴,不是么?
辞退了也好,省得她泥潭深陷。
……
福满楼。
午饭时间,福满楼里几乎满座,各种细碎的声音汇集成一片,倒也不会太过吵杂。
考虑到她皮肤烫伤,点的菜相对清淡,不过味道很棒,尤其是炎夏燥热,最近陈眠原本就食欲不强的胃口。藏着一堆心事更是应付式的让自己不至于饿死,现在这几个菜,让她胃口好了一些。
陈眠看着对面的男人,在她印象里,当兵的人吃饭时间都是吹号,谁都是狼吞虎咽才可以防止下一刻号角响起,而肚子还没吃饱,然而温绍庭的用餐礼仪很好,完全想象不到他狼吞虎咽的画面,陈眠脑补了一下,静笑出了声来。
温绍庭凝着她的目光沉了沉,“什么事情这么开心?”
陈眠悠悠的啜了口温开水,摇头,“没什么。”
“宋律师说你爸的案子你另外找人负责了?”
陈眠微怔,目光肃穆凝着他,“你答应过我不插手。”
温绍庭神色淡然,清淡说道,“你拒绝宋律师,是想委托给唐峥吗?”
捏着筷子的手一紧,琥珀色的瞳仁染上一抹黯淡。温婉浅语,“嗯,不过他很难约见。”
唐峥这个人,脾气古怪,他不管你是谁,接不接案子,全凭他自己的意愿,没人能逼他。
年纪轻轻就在律师界名声大噪,仅仅是因为他打了那么多官司以来,未曾输过任何一场官司,很多人说他挑选的案子胜算大,其实不然。
陈眠找了很多次,她爸爸的案子资料也交给了他的助理,然而这么多天了,杳无音信。
其实不是只有陈眠想到这个人,温绍庭找过唐峥,甚至碰过面,然而他拒绝了这个案子委托,像宋律师分析的那般,唐峥给出了一样的答复。他觉得这种自己认罪就能减刑的案子,毫无挑战,自然拒绝了。
所以最后温绍庭才退而求次委托了宋律师。
“不过没事,也许很快就能见面。”沈易航答应了帮她。
“对了,温先生,我想见汪予问,她在哪儿?”
“今晚早点下班,吃完饭我带你去见她。”
——
夜庄里地下室。
汪予问被关了十天,她被人绑在了十字木架上,衣衫褴褛。身上伤痕累累,长发凌乱,脑袋无力地垂着,像是死了一般。
房间里的血腥味令人作呕,窒闷潮湿。
日日夜夜,没人知道曾经风光无限的大明星被困在这不见天日的地下室,她被折磨得惨叫声回荡着,传不到外面歌舞升平的世界。
她想过死,但是那些人不让她死。
连死的权利都被剥夺。
两个黑衣人推门而进,直接上前将汪予问给松绑放了下来,然后将她带出了地下室。
温绍庭牵着陈眠的手越过人生鼎沸的中央大厅,拐进了另外一条走廊,外面的声音逐渐减弱,空旷的走廊里,柠檬黄的壁灯下,生出一种冷意。
意志走到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