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眠觉得她这话挺搞笑,“所以,你的意思是,错在我没有被别人怎么样?顾琳,事情可不是这么算的。”
“打个比方吧,你捅了我一刀,最后因为我没死,所以我就得考虑你所谓的事出有因,你就应该被原谅,就应该得到救赎?”
顾琳不说话,因为她找不到一句话可以反驳陈眠。
“你别忘记了,杀人了不死,还有一个杀人未遂的罪名呢?假如不幸我死了呢?再退一步说,我的命该怎么算?”
在场的人。都被陈眠的这一套说词给惊到了,温绍庭意外是觉得陈眠一向喜欢选择释事宁人,表面凶狠,内心柔软,对谁都会留一下余地,比如袁东晋,比如陶思然,又比如汪予问。
她凶狠不足,善良有余,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可对顾琳,她似乎态度不太一样。
“人之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犯错,就是惩罚不够大,你一次对温绍庭下手。二次对我下手,我想大概就是之前温先生对你太温柔了,为了让你记住教训,我想你应该受到深刻的教训才不会好了伤疤忘了疼。”
顾琳白着脸,“你想怎么样?”
“你很快就会知道。”
温绍庭忽然开口,“眠眠,不需要这么做。”
陈眠面露不悦,“温先生,你刚随我喜欢的,你现在又要阻止我?”
顾琳因为温绍庭的或者一句话,露出了一抹希望,激动的眼眶都湿润了,可是,天堂跌落地狱,是一种什么体验?
温绍庭道,“你的手只需要负责给我做饭就行,这些事情不需要你来碰。”
生不如死,就是你爱的人,将你无情碾碎。
顾琳蓄着的眼泪,无声滑落,“温绍庭,我爱你有错吗?一个人为了爱情耍手段就十恶不赦?”
“你爱我没错,攻于心计也没错,但我不爱你,对你狠心,也同样没有错,”温绍庭对感情一向干脆利落,对顾琳。已经是极大的纵容,“我说过,下一次,再无情分,显然你忘记了。”
他甚至没有问陈眠发生了什么事情,依然猜得大概,顾琳就像一颗隐形炸弹,随时会爆炸,她该庆幸陈眠今儿没事,否则连他自己会做出什么,他都不知道。
顾琳面如土灰,“你们不能这样!”
“你们这样对得起我死去的姐姐吗?!”
然而,任由她叫喊,温绍庭和陈眠始终不动如山。
顾琳被强行带到另外一个房间。被人灌下了一杯东西,曾经某种熟悉而恶心的感觉铺天盖地而来,她觉得有男人粗粝的手掐过她的皮肤,那些不堪的回忆,寸寸侵蚀她的神经。
那一夜,也是这样,她本想和温绍庭发生什么,生米煮成熟饭,温绍庭能基于责任跟她结婚,可不知道为什么,出现在房间的男人不是温绍庭,而是一个魔鬼一般的男人,夺走了她的青白,在她身上硌下不堪的痕迹。
顾琳最后昏迷了过去。
几个男人见她昏迷了。也就没有继续下去,什么都没有发生。
高尚这种玩意,真心不值几个钱,什么都得看对象,否则达不到目的。
但是陈眠对顾琳到底是留了一寸余地,从一开始她就没有想过要真对她怎么样,即使她不被吓唬过去,那些男人也会将她敲晕,不会真的下手,她始终觉得那样会太下作,自己做不出来,适合而止便好。
其实同为女人,陈眠能明白顾琳的感受,有那么瞬间甚至同情她,但一想到顾琳利用温睿的感情挑拨是非,曾经又对温绍庭行为不轨,如今又重蹈覆辙地对自己耍阴,显然她不是一个能明白事理拿得起放得下的女人,但愿这一次,她可以知难而退。
顾琳被带走了之后,走廊里剩下的是三个男人,和陈眠。
酒店的经理很识趣里离开了,沈易航挑眉看着陈眠,淡淡地道了两个字,“难得。”
难得她会这么动真格对付一个女人,以往都是动动嘴皮子而已。
沈易航对温绍庭也不由得刮目相看,这么一个女人,在他身边竟然变成这般模样,他也是能耐。
陈眠瞥了他一眼,“嘉楠在里面,交给你了。”
沈易航瞟了一眼温绍庭,耸了下肩,然后转身进了房间里。
原本热闹的走廊,瞬间变得冷静空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