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禹行转过身,身后事一片晚霞,他的脸隐匿在阴暗里,显得阴沉,“让冯秘书陪我出席。”
“好的。”
……
次日,秦桑依旧睡到日上三竿,下楼的时候刚好看见走进家门的陆禹行,不由得蹙眉,“你一个公司的执行总裁,都不用去公司的?”
陆禹行一边脱下西装,一边往屋里走,“回来吃午饭。”
说完,她直接越过秦桑上了楼。
秦桑站在原地,转身问一旁的佣人,“他现在都是回家吃饭的?”
公司里秦家一趟路程就要近一个小时,他天天这样来回跑,是时间太多?还是公事太少?
一旁的女佣问,“小姐是问二爷吗?”
“嗯,他什么时候开始回家吃午饭了?”
女佣道,“小姐,二爷平时都不会回来吃饭的,晚饭都很少回来吃,昨天忽然回家吃午饭,今天又回来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秦桑呼了一口气,所以他是在她回家以后就开始回家吃饭了,是这个意思?
简直莫名其妙!
陆禹行上了楼,经过秦桑的房间的时候,帮秦桑收拾房间的女佣正好从里面出来,一个不小心撞上了陆禹行,手里的垃圾篓便掉了下来。
被秦桑扔进垃圾篓里的那一个盒袖扣,全部滚到了地板上。
女佣吓得魂都丢了,连声道歉,“二爷,对不起,我没注意到您,对不起!”
陆禹行的目光被那地板上那些袖扣给吸引了去,他忽然蹲下身,修长的手指捡起其中一枚,指腹摩挲过凉凉的琥珀,眸色沉沉。
“这些袖扣是怎么回事?”
女佣一愣,抱着床单被套探过脑袋看了一眼,误以为陆禹行说她盗窃,眼睛一下子红了,说话都带着颤音,“二……二爷……我不知道,不是我拿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陆禹行冷着眸瞥了她一眼,女佣顿时哑巴了。
“小姐房间的垃圾篓?”
“是……是的……”女佣小声蠕语。
陆禹行眼神变得讳莫如深,就那样蹲在地上将袖扣一颗一颗捡了起来,五对袖扣,全部被他捡走了。
女佣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一时间有点反应不过来。
陆禹行直接进了书房。这个书房是他的私人领域,除了指定的佣人进来打扫,一般人没有批准是不能进去的,凌菲私自进入过一次,被陆禹行当场看见,当时那个阴沉寒冷的目光让她明白这个地方就是禁地。
凌菲也深谙陆禹行的脾性,所以那一次以后,不敢再随便进来,进去也是陆禹行在的实话,毕竟是他经常办公忙碌的地盘,随便进入会惹得他生厌。
陆禹行坐在办公桌后,摊开掌心,五对袖扣折射着不同的光,名贵精致。
他考上大学,大一的实话有一场演讲,需要穿正装出席,那是他第一次穿正装,黑西裤白衬衫,那时秦桑给他挑选的衣服。
秦桑学习不行,脾气也不好,唯一令人叹服的是她的审美观,对时尚潮流的领悟十分高,穿衣打扮更是有一手。
给他选衣服的时候,她用自己那一个月仅剩的最后一点的零花钱,给他买了一对银色的袖扣,朴素的款式,很简单,却与他的气质很般配。
她买那一对袖扣的时候抱怨过一句。“现在没钱了,你将就一下吧,等以后我再给你买好的。”
陆禹行低头看着绑着马尾穿着校服的女孩,不冷不热地蹦了两个字,“随便。”
事实上,作为秦家秦老爷子的养子,他吃的用的,都跟秦桑一样,深有讲究,所以他的随便,在秦桑眼里就不是随便。
当时秦桑是以为他嫌弃那一对袖扣,所以后面攒了钱,给他定做了一对袖扣。
后来也不知道是秦桑到底处于什么心理,每年都会给他订做一对袖扣。款式都很特别,每一对都会刻上他的名字“行”。
他当然是不会懂得,女孩子青春期的时候喜欢一个男人,会做尽一切幼稚的事情,比如那两人的星座去占卜,又或者每一次送礼都一而再去研究这份礼物其中的代表的含义……
秦桑自然不能例外,她甚至去庙里拜佛的时候,跟佛神许愿关于两人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