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楠闭闭眼,心思忽而飘到彭成身上——大约,三皇子已经找到太子和彭成勾结的罪证了吧。
彭成,生死兄弟,今番对不起了。
她望了望后宅的方向,该说的都说了,实在不想多留:“不介意我去看看令夫人,抱抱孩子吧?”
三皇子今日一叙,说不上满意,但也没遭遇挫败,恒王妃非敌非友,但却更加不利于太子,这叫他放宽了心,是以语气依旧甚是和善:“卫将军请便。”
卫子楠一路往后宅而去,走到半路,天生警觉的她忽然侧头,感觉前方竹林有异常。大约是风在作怪吧,她想,却鬼使神差地往那片小竹林走去。
风的动静有那么大?
就在同时,耳边传来一阵吆喝。
——来人,拦住小贼!
她下意识地定睛看下那片竹林,只见一鸦青劲装的男子手脚灵活地从林中穿梭而过。在那仅一丈开外的竹林里,蒙面男子忽然转头看向她,似乎在对她笑。
但很快,只是一眨眼,他便消失在墙外。
卫子楠准备去追的脚步骤然顿住。
那轻佻的笑眼,确定是秦傕无疑。
不,也不对。蒙面,眼睛……记忆中的一张同样蒙面的脸,在那一瞬间与之重合。
萧任之。
☆、第67章 顺利脱身
当初差点死在边疆,是萧任之将她救下。这位萧公子始终蒙面,就连名字都是因为出入军营不得不报,才留下的。
彼时卫子楠失血过多,不省人事,但她曾在中途睁眼,看到的便是一张蒙着面的脸。鲜血模糊了她的视线,萧任之的那双眼睛她虽然印象深刻,但因为看不清楚,因而只记得眸光,不记得轮廓。
那究竟是秦傕还是萧任之,她竟一时弄糊涂了。
追还是不追?显然是不能追的。不管是他们中的哪一个,都急于摆脱追捕,她若再去追,无异于引人过去,凭白添乱。
心思正百转千回,忽有人与她说话。
“这位贵客!可看见有贼人从这里过?”领头的护院追赶过来,逮住卫子楠便问。
“贼人?只看到一抹鸦青往水榭方向去了,不知是不是你们说的贼人。”几乎不带任何犹豫,她指了另一个方向。
那领头的立时招呼兄弟,朝她手指的方向追撵过去。卫子楠随即未作耽搁,问了一个丫往哪里走,便去找秦傕了。
待到,四下不见秦傕,一问才知这厮突然拉肚子出恭去了,不知为什么,到现在还没回来。
两方联想,她心中隐隐有了定论——方才那人必是秦傕。闹出这么大动静,他刚才究竟干了什么?卫子楠未多留,琢磨着该去何处找他。
府中遭贼,三皇子府中必然会有一番周折,他能不能逃出去都成问题。若是最终暴露了自己,岂不就难办了。
想到这些,不由加快脚步往后院而去——后院人多嘈杂,最易藏身,他可能会在那个地方。
尽管她不会插手秦傕的事,但若他出了什么岔子,于她自己来说不会是件好事。还没有走出多远,已听到府中呼喊抓人的声音此起彼伏,叫她不禁揪紧了一颗心。
她脚步飞快地往后院去,行至前方拐角处时,视线一晃前面突然出现两个锦衣男子。
她顿住脚步定睛一看,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那宝蓝锦袍的不是秦傕,是谁?!另一个,则是独自拜访的太子秦源。
两人靠得很近,不知在说些什么。
她站在原地看了会儿,什么也没听到,正欲过去,又见三皇子急急忙忙赶过来,拱手抱歉:“两位皇兄见谅,见谅!府中遭了盗贼,还请皇兄移步正厅,此处怕是不安全。”
自己府中遭贼,先头疼的不是抓人,而是太子在场,若是出了什么岔子,那必得算到他头上,所以秦坤不敢不先安置好太子,顺便把恒王也安置好。他二位要是能回去最好,不回去,他也不能赶人。
卫子楠蹙了蹙眉,略作思考走了过去,淡淡问:“那盗贼方才我看到了,还给你的人指了方向。怎么,还没抓到?盗了何物?”
三皇子见是她来,唉声叹气:“只是丢了件宝贝。嗐,那帮草包,居然还是把人给跟丢了。不过想来就快抓到了,那贼子中了弩箭,正中后背估计跑不远。”
卫子楠依旧是一副跟我没大关系的表情,看看秦傕,不大高兴:“我听说来了盗贼,便先找你,人家说你拉肚子出恭去了,我左等右等不见你归。呵,原来,是在这儿和太子说话。”
这话一听就是兴师问罪。
秦傕脸色略显不好,捂捂肚子,颇为无奈:“当真拉肚子了,都快拉虚脱了……出来遇上皇兄,就多说了几句嘛。”
太子昂首偏头,不屑瞧她一眼,顿时气氛尴尬到了极点。
三皇子哪里不知,恒王妃见不得恒王和太子拉帮结派,便只在一旁看戏,没再有催促的意思。
卫子楠“哼”了声,亦是不愿拿正眼瞧太子,只与自家夫君说道:“既然拉肚子,就跟我回去,少在别人府上添乱。”一边说着,一边就来拽他。
秦傕忙往回缩,作势要抗拒到底:“不就拉个肚子吗,本王的画还没拿走……放手!泼妇,本王何时说要走了!”
三皇子暗笑,这夫妻俩还真是好笑,就因为恒王和太子说了几句,当场就争吵起来。若非还有急事,他倒是想看他们继续吵下去,只可惜他怕惹了麻烦。
“皇兄莫急,张严的画我明日差人送至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