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兄惭愧啊!”沈绍俊长叹一声道,脸上是真挚地感激,“为兄都听薇妹妹的。”还是祖父有见识,让他有事就寻薇妹妹拿主意。
沈薇笑了笑,压根就没提弹劾这事的背后已经参合了好几方的势力。是的,那个最先找上王兰儿的人跟秦相府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石御史则跟太子外家戚家有扯不断的关系。这些沈绍俊都无需知道,他只要知道朝堂莫测,人心难握就够了。
不说沈绍俊回去后闭门苦读,太子这边也弄清楚了是怎么回事,石御史之所以出头是受了戚蔚的指使,这两个人一个要名,一个要报仇出气,可不就一拍即合了吗?
别说太子气得火冒三丈,就是戚蔚他爹他祖父也气得鼻子都歪了,愣是把戚蔚抓过来按在春凳上狠揍了一顿。
最后还是承恩公老辣,“去查查蔚哥儿那天怎么就刚好走了那条路。”他对这个孙子知之甚详,知道他就是个没脑子的棒槌,他疑心这是别人给他孙子设的局,拿他孙子当枪使呢。
一番雷霆手段,还真让他查出点东西来。原来那天戚蔚之所以会走那条路是因为身边一个小厮说帽儿胡同的金家新来了一对双生姐妹花,勾得戚蔚心痒痒,就想去瞧瞧,而那条路是去金家的必经之道。
承恩公使人把小厮打得皮开肉绽,小厮终于吐口,说是有人给了他银子让他那般说的。一查二查,便查到了一个开杂货铺子的叫刘二的人身上。再一查这个刘二,他有个表姐在秦相府当差。
查到这里承恩公便罢手了,事情真相如何这不是明摆着吗?他把查到的证据往太子跟前一递,连连请罪,“太子殿下,都是老臣没有看好那孽障,以至于让他着了别人的算计,老臣无能啊!”
太子瞧了证据,心中那个怒火啊,都能把屋子烧着了。好你个秦相爷,满朝都说你是仁相,其实你就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还有我那好二哥,成日装出一副好兄长的模样,呸,别恶心人了。
瞧瞧,这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挑拨本殿下与太傅的关系?哼,还真是煞费苦心了。
于是乎,太子一派跟二皇子一派在朝堂上掐得是不亦乐乎。都不用沈薇出手,就有人把王兰儿跟石御史给收拾了。
不久,那个弹劾中被沈太傅祖孙始乱终弃女子被曝出是个爱慕虚荣恩将仇报的,自个丢下相依为命的老母跟个外地商人私奔了。至于石御史,则被寻了个错处罢了官永不录用。
弹劾闹剧雷声大雨点小地落幕了。
其实沈薇是想借此事给沈绍俊一个深刻地教训的,没想到还促成了太子跟二皇子的互掐,这可谓是意外之喜了。
转眼就到了会试这日,无数举子纷纷涌向贡院,开始了他们为期九天的科考,九天之后他们的命运将截然不同。有人金榜题名从此踏上仕途开启辉煌灿烂的人生,有人名落孙山黯然归乡一生潦倒。
沈薇借着送沈绍俊的机会,带着茶花趁机偷看了一眼谢铭谱。
谢铭谱早不是三年前那个孱弱的少年,他的个子窜高一大截,穿着青衫,眉目俊朗而温和,很有几分谦谦君子的味道。他朝着沈薇和妹妹所在的方向灿然一笑,便头也不回地奔赴他的战场,妹妹,你等着,咱们报仇的日子不远了。小姐,您放心,小普依然是那个小普,不会辜负您的栽培的。
马车里,茶花激动地脸儿都红了,“哥哥,哥哥。”她在心里唤道。哥哥,我终于见到你了,你可要好好考呀,我在小姐身边等着你,等着你金榜题名带我回家。哥哥,哥哥——茶花的眼睛里突然地便贮满泪水。
在会试期间,晋王府又出了一件大事,一件石破天惊的大事。
这天是休沐日,天儿也挺好,难得徐佑不加班,他便决定带沈薇去城外逛逛。东西都准备好了,沈薇还换上了骑马的衣裳。就见梨花带着个眼生的丫鬟匆匆跑进来,那丫鬟一瞧见徐佑和沈薇就扑了过来,大声喊道:“大公子,大夫人,快救命啊!王爷跟王妃要打死茹婆婆。”
一语让两人齐齐变了脸色,“什么?打死茹婆婆?为什么?”
那丫鬟却满脸焦急,“大公子,大夫人,赶紧去救人吧,再晚就来不及了,奴婢受过茹婆婆的大恩,奴婢是好不容易才偷跑出来的。”
徐佑和沈薇对视一下,扬声吼道:“快点备马。”两个人连马车也不坐了,直接翻身上马朝着晋王府飞驰而去。
到了晋王府门口,门房上的奴才脸上谄媚的笑容才绽开一半,就被跟着的桃花月桂给扔一边去了,两个人迅速打开中门,徐佑和沈薇一打马就跃了进去。
两个人赶到晋王妃院子的时候,茹婆婆正被按在春凳上打,那高高扬起的木棍一下一下打在茹婆婆的身上,而晋王爷夫妇则凝着脸冷冷地旁观着。
“住手!”徐佑大喝一声,向来面无表情的脸上染上了愤怒。当他的目光触及茹婆婆身上斑斑血迹时,射向晋王爷夫妇的目光带着骇人的气势。
长子眼底的恨让晋王爷忍不住瑟缩了一下,随即是十二分的愤怒,“打,给本王继续打,谁让你们停下的。”
“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