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意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宁谦于是也便拥紧了她,紧紧地嗅着她发上的香气,“晚安,小女人。”
苏意轻轻吱了一声,也不知是听到了他的话语还是如何。
一手摸索着关了床头的头,室内瞬间黑漆漆了起来。宽大温暖的被褥将两人遮得暖洋洋的,宁谦也是倦了,不多时呼吸已然均匀。
苏意在睡梦中无意识地蹭了蹭宁谦的手臂,随即消停下来,轻轻浅浅,姿容正酣。
不知何时,梦中又出现了当日自己濒临死亡时看到的那一幕,苏意心头跳得飞快,而她看到了自己面前那个白衣桀骜的少年,从生机勃勃,一直转变成了目光涣散。
手和脚,不约而同地发了冷,苏意因为这梦境又一次地惊颤不安,额头的冷汗淋漓,她想醒来,却怎么也不能睡醒。
随后,她的脑海里出现了今夜里自己进入了的水立方。水立方的中心有一道光,而那光中所载的是一块西式怀表。怀表表面上的构造和她从前认识的不太相同,她一时之间很是不明白,为何玄武空间里放着的会是这样的东西,而它又有什么用。
“老婆,你醒醒,别睡了,醒醒,是不是做噩梦了?”
宁谦在苏意无意识的拳打脚踢中醒了来,连忙开了灯,他这便见苏意面上惨无血色,尤其她的双唇更是白成了一片,让人心惊。
迷迷愕愕间听到了宁谦着急的叫唤声,苏意慢慢从对那怀表的好奇中恢复了过来。
眼珠子动了几动,好一刻后,眼皮睁开,明晃晃的光线刺激得她立马又是闭上了眼。
“老婆,你看看我,我在这呢,你怎么了,有哪里不舒服吗,有的话,你告诉我……”
宁谦渐渐地有了几分语无伦次,大约是被苏意刚刚那悲伤怜悯的眼神吓住了吧!
苏意摇摇头坐起了身,之后两手拍了拍自己的脸,她这才知自己脸上竟然多了那么多不知是泪还是汗的液体。
宁谦立马去拿来了毛巾,苏意想接过,然对方却是不理,自顾自地给她擦拭了起来,“老婆,你刚刚怎么了,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快被你吓惨了……”
天知道他有多怕苏意又出状况了,天知道他有多担心苏意出一点半点的小毛病,因为他生怕那一点点的小毛病,也可能是某种祸患的前兆。
从前天不怕地不怕,因为他不认为自己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东西,可如今得到了,他就不敢尝试失去,因为他……输不起!
“对不起,我只是做了个可怕的噩梦,吓到你了……”
苏意知道自己的情况会让人着急,可吓到他,这确非她的本愿。她明白的呀,明白他不过是……太在乎她了而已。
等宁谦将毛巾收起后,干脆也不关灯了,他就这么牢牢地抱紧了苏意,深怕她离开,深怕她再从梦里挣扎得一脸脆弱。
苏意轻抚着宁谦的心口,一下一下地帮他顺着气,“别怕,做了个噩梦而已,是梦,我没事的,我很健康。”
苏意的“健康”二字着实没安抚到这男人,直到重新睡下了,这男人还在孜孜不倦地和她说这话,她不出声,他便难以心安。
第二日还有活动,故而苏意好一阵后便说服自己重新睡过去了,这一趟她倒是没有再做噩梦了,睡得酣甜。而宁谦,许是因为害怕畏惧亦或者不安,他强令自己一直睁着眼,一直观察苏意到天亮。
翌日苏意起身时宁谦才睡去不久,她要从他怀里出来,必须小心翼翼地不吵到他。
“真傻,我不舍得离开你,所以怎么敢出事呢?好好睡,等睡醒,我就回来了。”
从宁谦眼底的青影也便看得出他怕是睁眼了一夜的,心上一瞬间又是酸涩又是怜惜的。苏意退开身子后朝他唇上轻轻一贴,这才给他掖好了被子。
临走前留了个字条到宁谦手里,苏意再才拿了车钥匙,自己出门去了。至于宁谦公司那边,苏意也打电话告知了他们宁谦有事,早上就不过去了。
今天是由苏意和姚思佳领头带众人参观京都的景点的,因为听说了骄阳要举办作者年会,姚思佳左挤挤右挤挤,好不容易才挤出了一天时间能来这里看看。毕竟在骄阳这里熏陶了几年,姚思佳而今也是个小小的小说迷了,能和心目中的大神们见见面,别提她有多高兴了。
首选要去的当然是故宫了,作为外地游客来京的一大旅游景点,故宫常年都是旅客盈门的,而还没机会亲眼见识故宫的作者读者们,对这一行都很是兴奋。
一大群人今天都穿上了骄阳特别提供的服装,扎在人群堆里很是抢眼,不清楚状况的人大约会以为这是个旅游团。
一众人由于想去参观的地点不一,于是也便分成了七八个一组的小中队,各由一名到两名的编辑负责带领,并且众人约好了上午十点半前在故宫门前集合,摄影留念。
苏意不是头一回来故宫了。然此际望着曜日高悬,故宫巍巍,气势磅礴,她的心底依旧免不了生有震撼之意。
简微跑过来勾住了她的肩头,“那个,苏意啊,我看你和赏金猎人,也就是那个林瑜挺熟的嘛,怎么,你们以前认识?”
简微曾说过赏金猎人是她的偶像,故而对她关心林瑜一事,苏意并不觉得有哪里不对劲,“是啊,我读高三那年,他是我们班的班主任,很好的一个班主任。”
“那……”简微的小爪子卷起了苏意一缕头发绕着圈,“他有家室了吗?”
“